北堂曜抱着佳人不想撒手,将下巴抵在陆欢颜的颈窝,闷声闷气地道:“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陆欢颜这才从她怀里抬起头来,想想今天平白生了一肚子气,现在又被他给糊弄过去,便推开他道:“赶紧走,我还要练画画呢!”

北堂曜“噗”地笑出声来:“你别练了,回来我亲自教你吧。”

陆欢颜瞪着他,站起来怒道:“不用!您老身子这么虚,还是好好歇着吧!我看女学你也不用去,说不定哪天又把您给气个好歹。”

北堂曜赶紧把人又抱住,低笑着道:“刚才是谁那么紧张担心?我可不信这话。想叫我生气,没那么容易。”

陆欢颜推开他道:“你自己说,为什么要去女学代课?”

北堂曜耸肩:“你大表哥能去,为什么我不能去?他那骑射课程五天一次,我的书画课三天一次,总比他能多见你几回。”

“你得意个什么呀?”陆欢颜怪道,“大表哥原本就在女学教课的,你跟他比什么?难道你以为大表哥像你一样这么无聊吗?”

北堂曜抱着胳膊哼哼了两声,谢云翔要不是知道了陆欢颜要进女学早就辞了教习一职,他会说?哼哼,才不会说哩!谢云翔可是个不容小觑的对手,阿颜这么迟钝,自己可不能说,哼哼!

陆欢颜皱着眉头看他哼哼唧唧,摆手道:“你够了!这是一个王爷该有的样子吗?赶紧的,走之前,我问你个正事。”

北堂曜点头:“好好,你说。”

陆欢颜夹了他一眼,才道:“你也知道清平阁海上贸易的事情,其实在沿海各省,我们都已经筹备好了,只是朝廷这里并没有明确的消息说要开海。却又说要建市舶司,我不知道皇上的意思是……”

“我就知道你早晚会问我这个。”北堂曜了然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册子,“给,这个就是朝廷拟定的建市舶司的地点。父皇已经批过发还户部了,这是我誊抄的一份。”

陆欢颜诧异地结果册子,果然是户部尚书具折上奏详述了市舶司的开设运行等等事务,后面皇帝的朱批都被誊抄了下来。合上册子,笑道:“这是哪天得来的?”

“昨儿就得着了,想着今天下午能给你。谁知道被你打了。”北堂曜摸摸鼻子,委屈道,“想着过来找你说说话,还被你给推出去踩。”

额……陆欢颜不能忍,拿着册子敲他的头:“你不要吃过豆腐就装受害者!我哪打你了?你自己装到桌子怪谁!我踩你?我不站起来,难道被你欺负个够吗?做人要讲良心!”

北堂曜一把抓住册子捏在手里,似笑非笑地道:“阿颜,做人要讲良心哦!”

陆欢颜伸手去拿册子,却被北堂曜一晃跌倒在他怀里,听着他砰砰作响的心跳声,忽然默默地笑了笑。听着他的声音道:“阿颜,再过几日便是中秋,到时宫中必会设宴,你要一切小心。”

陆欢颜抬起头来:“宫中的中秋宴会?我不想去。吃吃喝喝有什么意思。”

“恐怕你不去也得去了。”北堂曜道,“我已经听说了,如今蕙贵妃正在给三皇子物色正妃,她们可都盯着陆家呢。”

“楚王?”陆欢颜想了想,上辈子楚王北堂轩娶的是云南木家的嫡女木云清,木家镇守云南手握兵权,木云清也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她嫁给北堂轩可是给他多嫡加了不少砝码的。只不过这个木云清,陆欢颜忽然想到自己的大哥陆彦扬,上一世他深入西南漠族,正是同木家军一起的。这个木云清在嫁人前,似乎还来过陆家。

“就是他,我的三哥。”北堂曜语气里满是不屑,“人家的母妃可是堂堂的宠妃,眼光自然也高。我瞧着,蕙贵妃早就瞧上了你。”

这倒是,上一世北堂轩也曾经动过自己的心思,陆欢颜笑笑,拉起北堂曜的袖子:“怎么,担心我攀了高枝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