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松松软软的沙浪里,长靴底粘满了黄沙。风一吹,沙砾漫天飞扬。幸好在出门前,濮阳璟叮嘱她戴了块黑色的面纱,否则现在一定是眼口鼻全是风沙。

在漠城市集里转悠了几圈,因为要隐藏身份而且语言不通,所以遇到来人时,林翎听不懂他们说话,也不跟他们说话。但是,濮阳璟似乎能听懂他们的语言。

这里的市集虽不如南夏、承越那么热闹,但也是人群众多,也有卖东西、买东西的人。有的妇女抱着小孩,男人牵着骆驼,买了东西就绑在骆驼的驼峰上;有的夫妇俩共骑一只骆驼,专门有人牵着骆驼在前面走;他们吆喝着林翎听不懂的语言,做着各种他们习惯的交流动作。

偶尔有穿着雍容华贵的贵夫人们骑着骆驼从林翎身旁走过,林翎和濮阳璟都让到一边,让她们先过。

“穿得真漂亮!瞧我们这一身,土里土气的…唉…”林翎羡慕的目光看向从面前走过的贵夫人们。

濮阳璟看着林翎一脸求知若渴的眼神,心中暗自庆幸自己对西冬多多少少有一些了解,现在才可以在她面前卖弄一下聪明。

“在西冬,王公贵族中妇女和未婚女子的穿着打扮都很有特色,尤其头饰很有讲究。她们通常会在头上蓄上两条长发辫,装入发套,分垂两侧,从坎肩的袖筒里塞进,把下面露出来。发顶分缝处戴两颗大珊瑚,额上系银饰带,上面镶有翡翠、玛瑙、珠宝,称“达拉鲁格”。耳悬金银环,手戴银镯子,指上戴金银戒指。未婚女子会梳上许多小辫子,为了掩饰头上没有头饰,就会在头上绕着各种丝绸头巾,戴上小二环。普通妇女或女子就会打扮得更简单朴素一些,就像你现在的打扮。”(注:此段服饰描写借鉴于百度。)

“那男人呢?”林翎问道,因为他一直在介绍女人的穿着打扮,并没有提到男人。

“男人们穿得就更珍贵了…”濮阳璟正要一一道来,一个骑着骆驼的俊美男子忽然朝林翎走了过来。濮阳璟住了口,给林翎使了个眼色,让她开溜。谁曾想,那女人花痴病犯,竟死死的盯着走过来的男人移不开眼。

远远的,林翎看花了眼:夜晨?

那人慢慢走近了,林翎才看清他的脸:不,不是夜晨。

按理说,以林翎现在一脸雀斑、皮肤黝黑,脸上还有几颗大黑痣的姿色,不应该会吸引到任何一个男性啊?

糟了。不会暴露了吧?

“三十六计,走为上。”林翎心虚的一步步后退,对濮阳璟说。风太大,又怕风吹掉脸上的面纱,林翎只好用一只手帮忙摁住面纱。

濮阳璟见那骑在骆驼背上的男人离他们越来越近,眉头一皱,也跟着林翎假装路人走过。

那俊美的男子似乎也看出来林翎和濮阳璟想要溜之大吉,一下起身,脚尖轻点骆驼背上的驼峰,飞身向林翎过来,道:“Х??е,зогсоо!”

男子这一声高喊,周围的人们都停住脚步,回头来看林翎和濮阳璟。

林翎对男子的话充耳不闻,还在埋着头走,大有掩耳盗铃的架势。

那男子空中一个侧翻,稳稳落地,站在林翎和濮阳璟的面前,质问道:“Таямарх?нбайдагвэ??Танамайгхараадямарг?йж?”

什么鸟语这是?

林翎一句没听懂,但看那男人像是在跟她说话,忙拐了拐濮阳璟的胳膊肘,小声问:“他…他说什么?”

濮阳璟正待解释,却听那男人口中忽然冒出一句中文,问林翎:“你是谁?”

!!!!!!

“靠!原来你会中文啊?”林翎大跌眼镜的说,忽然用手捂住嘴:呀…不小心又吐脏字了。还好夜晨没听到,否则又该给她上一堂素质教育课了。

所有人都听得一愣一愣的,尤其濮阳璟。他自认懂得不少国家的语言,但是,他这位皇妹口中那句‘靠’,他是真没明白什么意思。

男人继续追问,“别废话,回答我,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