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万事俱备,为何又让劫法场的贼人逃之夭夭了?”高辛战野责问道。

不听还好,高辛战野越听越生气。既然是事先计划好了,想要‘请君入瓮’,重兵把守,却还能任由犯人被劫走,要他怎么不生气?

“起初,儿臣也是胜券在握。但……”高辛巍然说着,思绪回到劫法场那天。

烈日炎炎,高辛巍然和罗远将军躲在暗处,眼睛眨也不眨的直盯着法场上的犯人。

一开始,他们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远远的看到那四个混进承越的奸细在法场上交头接耳,听不清他们说的什么。

“二殿下,真的会有人劫法场吗?”罗远将军担心的问。他穿着一身灰色盔甲,戴着头盔,现在热得全身都是汗。眼看着有狱卒因为太阳暴晒晕了过去,他也开始担心起他身后的将士们,劫法场的人再不来,他们恐怕也受不住了。

“一定会有的。”高辛巍然笃定的说。

在县衙里严刑逼供的时候,发现那四人手腕上有着相同的‘白骨’图案,高辛巍然怀疑,他们十有八九是幽冥宫的人。

把‘这四个犯人押赴法场’的消息散布出去,就不信他们的同伴不赶来。即便不是来救他们,也可能会来将他们灭口。现在城门口重兵把守,城门紧闭,禁止任何人出入曲阜城。城外的人一只苍蝇也进不来,如果有人劫法场,那就是曲阜城中的。能在曲阜城潜伏多时,一定有人给他们打着掩护,这一次,就得把幕后那个人引出来。

高辛巍然怀疑的人,就是申屠诛。这个曾经的北秋大元帅,如今的承越军师,在哪里都混得风生水起。他在承越深得父皇宠信,连莫继平都不放在眼里,若是他吃里扒外,只手遮天,谁能知道呢?哪怕是有人知道,又有几个人敢冒着父皇不会信的危险,去父皇那里启奏?

“罗将军,让你办的事都办好了吧?”高辛巍然问。

罗远闻言,回道:“回二殿下,照您吩咐的,已经将几个狱卒的囚服与那四个人的衣服以及身上佩戴的东西都交换了。”

“好!死死的盯住他们,一定要抓住他们的同伙!”

“是!”

……

第三次钟声敲响,终于到了午时三刻。法场上的犯人们都出现极度恐慌,只有那四人没有任何表情。

“午时三刻已到,即刻行刑!”高辛巍然派人去告诉监斩官张大人,张大人一切照做。

已经等到午时三刻这最后的时候,劫法场的人还不出现,高辛巍然也开始怀疑会不会没有人劫法场了。

当监斩官张大人下令行刑的话音未落,签令牌落地,刽子手扬起大刀的时候,七八个黑衣蒙面人从四面八方窜出。

劫法场的人里面,有一个高辛巍然是认识的,那就是夜晨。他是来救那些狱卒的,曾经看守天牢的狱卒们。

只要不是来救四个奸细的就好,高辛巍然在心里松了口气。

“上!”高辛巍然吩咐罗远和法场四周埋伏着的将士们说。

眼看着法场上的刽子手一个个被黑衣人一招毙命,官兵们一个个死在刀光剑影中,监斩官张大人和其他几位大人都乱了阵脚。

而这时,罗远看着无视他军令的将士们,心里着急了。他的部下们此刻都异常的站着,两眼空洞无物,像一个死人一样的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