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三名各具异相的青年并骑而来,不时指点谈笑,仿佛是几位好友相携出游

他们面上看似悠闲,实则正在低压声音,进行着即将决定他们命运的重要对话z

“瞧!已经远远看到汉营的大纛了,奇怪,除了那面‘河北招抚使’的旗号,真的没有领兵之将的旗号!”

“管那么多作甚?既然看到了‘河北招抚使’的旗号,那便是寻到了正主,跟谁谈判不是谈翱”

“两位兄弟,你说咱们连支人马也不带,便三人前来犯险,汉军会不会对咱们不利?”

“杨兄,尽管将你那颗心放回肚中!”瘦削的青年微笑道:“只要这位河北招抚使不是白痴,他就应该知道,若是杀了我们三个,不仅会令我们的部属被其他首领白白吞并,更会激起所有义军的拼死抵抗之心如此一来,他还招抚个屁?保护我们还来不及呢!”

“呼!”面sè冷峻的青年呼出一口气:“白兄弟确是智计过人,目光透彻!为兄不如也!”

“褚兄?”他扭头瞧着另一名面带疤痕的青年,皱眉道:“一路行来,你便沉默不语,究竟在想些什么?”

“啊”那疤痕青年抬起头来,苦笑道:“我一是的属下几百兄弟的安危,另一桩,却是在想,那署名太平道故人的人究竟会是谁呢?”

“那我们兄弟可就爱莫能助了!”那瘦削青年露齿一笑:“我太行山二十五家首领中,做过太平道将军的人,算上你不过六七人,我和杨兄对其他人可是一个不识!”

“不管了!反正这个谜马上就要揭开了!”那疤痕青年凝视着不远处的汉军大营,突然疑惑道:“有些不对啊虽说我们三人不象是来找麻烦的,可是已经接近军营重地,怎么连个问话的人也没有?难道汉军竟没有派出暗哨和斥侯?”

那瘦削青年刚想说话,突然眼神一凝,不禁又是一笑:“褚兄真是好一张祥瑞之口,这不是来了吗?”

一名骑士从汉营大门处倏的驰出,直向三人迎来

三人一起停下马来,静待那骑士驰至对面,但见那骑士浑身铁甲,面庞也隐在黑铁护面之后,只露出一双jing光闪闪的眸子

三人相视一眼,那疤痕青年率先拱了拱手,开口道:“这位将军,烦请通报!便说是河北义军首领杨凤白雀飞燕三人,应邀前来赴约!”

“飞燕?”那汉将在口中低低念了一遍,突然放声长笑:“褚燕,多ri不见,还是那般喜欢自鸣得意啊”

那飞燕将军褚燕听得汉将熟悉的声音,不由浑身剧震,不能置信的张大了口道:“你,你是曼成兄?”

“不错!正是我!”那汉将推起护面,露出张曼成那张白净秀气的面庞,他含笑道:“难道贤弟竟然没有从‘太平道故人’几字中猜出我的身份?”

“唉呀!我还真是没有想到!”那褚燕一拍额头道:“只道是哪个寻撤领,怎能猜到竟然是你老兄?”

“哦?我如何不寻乘?”张曼成似笑非笑道

“你老兄当ri统领南阳军五万,可谓是风光一时,身份地位足可列入我太平道前十,当然不同寻常!”褚燕微笑道:“就连小弟比起你来,也差了一大截呢!”

杨凤白雀交换了一个惊异的眼神,他们当然明白,褚燕这番话看似恭维,实际上却是说给他们二人听的,直接点明了张曼成的旧ri身份

“贤弟说笑了!”张曼成轻轻一笑:“你身为大贤良师的弟子,又曾为地公将军先锋大将,如此妄自菲薄可就是在嘲笑为兄了!”

“哪里哪里!”褚燕陪笑道:“对了,还没有请教曼成兄,这位河北招抚使尊讳如何称呼?其人又在何处?我等三人正要前去参见!”

“正要引领几位前去拜见我家将军!”张曼成欣然道:“至于将军之名,恕为兄不敢在背后轻易提及,诸位见面自知!”

三人皆是一怔,看来这位河北招抚使竟然是位武将!而且听张曼成这话,似乎对他十分的敬畏究竟是朝中哪位名将呢?

“贤弟啊为兄不妨提醒你!”张曼成拨转马头的同时,却压低声音道:“一会儿你可能会有些惊讶,但是切莫大惊小怪,令将军平白看低了你!”

“多谢曼成兄!”褚燕一愣,心中不禁生出无限的好奇之心惊讶?这是什么意思?

“末将张曼成,引河北流民首领杨凤白雀飞燕三人,请见将军!”

张曼成朗然的话语尤在耳边回荡,三人却相视苦笑自己虽然自称是义军,可在官府眼里,只不过是一帮流民罢了

随着一声“入帐!”,三人终于看到了那位神秘的“河北招抚使”,不由同感惊讶

褚燕望了一眼恭恭敬敬垂手而立的张曼成怪不得他提醒自己不要惊讶,原来这位一直隐于迷雾中的招抚使大人不过是一个比自己仍要小上几岁的年轻人看来定然是朝中重臣的子弟了他心中突然生出一丝对张曼成的鄙夷,太平道是亡了,大伙儿自求多福也没错,可曼成也变得太趋炎附势了吧?

褚燕感受到杨凤白雀两人shè来的目光,他以目光回应三人均在对方眼中,看出了那一丝不悦和失望看来朝庭真的没有多少招安的诚意,竟然随便派了一个纨绔子弟来负责此事,真视他们太行山二十五家首领有如草芥吗?

心中虽然腹诽,面上却不敢丝毫显露出来三人一起躬身施礼道:“见过招抚使大人!”

“招抚使大人?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那年轻人皱起眉,不悦的瞧了一眼张曼成:“曼成啊难道你也没有提醒他们,本将可不爱听人这么叫唤!”

“是是是!”张曼成一迭声应道,他转向三人道:“各位,请称呼这位大人为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