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墨倾喝粥时,有些心不在焉。

澎韧在旁憋着。

目光一直在墨倾身上徘徊。

“你想说什么?”墨倾抬手捏了捏眉心。

澎韧立即来了精神:“倾倾,你对我们江爷,是不是很感兴趣?”

“嗯。”

“那我跟你说说他。”

“”

你连他那层霸总伪装都没看穿,还能说些什么。

虽然心里腹诽着,但墨倾并未阻扰澎韧。

澎韧嘴上没毛,一顿饭的时间,跟墨倾说了不少八卦。

全是江刻的“桃色新闻”。

澎韧感慨着:“江爷是很少待在帝城,没什么人认识,但在东石市,时不常就有人去江老爷子那里说媒,这老爷子可有意思了,逢年过节的,就给江爷送扑克牌,全是女方照片。”

紧接着,澎韧就挑了些各种姑娘追江刻的事来说。

认识江刻快一年了,也没见到江刻身边出现过女性的墨倾,对澎韧的故事表示质疑。

“你江爷找过对象吗?”

“没呢。”澎韧摆摆手,“前几天不七夕么,我妈去寺庙里,特地给江爷求了姻缘,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墨倾笑了下:“你妈对他挺上心啊。”

澎韧忙不迭点头:“是啊,我妈是他颜粉。”

“”

墨倾低头喝完最后一口粥。

*

饭后,墨倾打发走澎韧,待在房间没出门。

午饭和晚饭,外卖员总是准点到达,饭菜都是合墨倾胃口的。

整整一天。

不见江刻的踪影。

墨倾也没同他联系。

直到深夜时,墨倾听到大门被打开的声音,她才熄了灯,上床睡觉。

——对她的要求是晚八点。

——对自己要求就无下限。

双标。

墨倾翻了个身,在心里暗自嘀咕。

她闭眼睡觉。

可是,视野一暗下来,敏锐的听觉似乎更灵敏了。

夜晚寂静得落针可闻,她听到一楼有脚步声,从客厅到厨房,再缓步上了楼,步伐稳健,路过书房、她的卧室门口,一路走向他的卧室。

卧室门一开一关,动静就轻了,但仔细去听,仍能听到些动静。

是花洒的声音。

墨倾又翻了个身,把被子一拉,盖住了大半张脸。

睡觉。

又一夜,墨倾凌晨五点醒了。

正值夏季,天亮得早,这个点,天幕已经不再是一片漆黑。

墨倾有起床气,但不喜赖床,醒了就不会再睡回笼觉。

她简单洗漱一下,换了一身宽松的运动服,把头发一扎,清爽地出了门。

然而,她刚走没两步,就听到门被拉开的动静,步伐一顿,她下意识侧首,见到江刻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江刻跟她打了个照面。

但,也仅仅如此。

“早。”

江刻语调有些清冷,在初夏的清晨里,感觉不到一丝温度。

他走出几步,没等墨倾回话,也没多看墨倾两眼,便去了书房。

墨倾眉头轻轻一皱,回过身,下了楼。

她去了一趟厨房。

本想拿瓶酸奶出门,但看到冰箱时,忽然想到最后一瓶酸奶,已经被她喝完了。

犹豫了下,墨倾仍是拉开冰箱门。

入目的,是整整两层的酸奶,满满当当。

怔了下,墨倾四下张望,见到垃圾桶旁放着一个装酸奶的纸箱,还未处理掉。

——江刻昨晚回来时买的?

——亦或是,澎韧昨天带的?

墨倾摸不准。

想了想,墨倾将这问题一抛,拿了瓶酸奶,出了门。

*

连日来的好天气,让空气有些干燥。

塔顶上,墨倾坐在瓦檐上,垂下两条长腿,轻轻晃悠。

她拧开酸奶瓶盖,仰头喝了一口,轻风荡起她的发丝,她一抬眼,正好见太阳从东方升起,第一缕阳光看似轻柔,却颇为刺眼。

一抹明亮的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盖了整座城市。

墨倾一低头,就可窥见这座城市的全貌。

百年前,她从未在高处俯瞰过城市风景,所以,现在的一切景色,对她而言,都是崭新的。

喝完一瓶酸奶,墨倾往后一靠,将左手折叠,枕在脑后。

倏然,手机振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