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场宴会就这么被破坏了,虽不及血流成河,却四处是尸体,残肢。那殷虹的鲜血静静流淌,整个御花园充满了血腥味。那些整日在家吟诗作对的官家小姐吓得抱作一团,瑟瑟发抖。好多死人,好多血。

小朔子慢慢踱步走到乾文皓跟前,暗夜十三知趣的以半圆的形式退到乾文浩的身后。

“奴才救驾来迟,请皇上责罚。”小朔子单膝跪地,自责的低头。明明说好不会让他受伤的。

乾文皓垂着受伤的手臂,任由那粘稠的血液顺着手臂滴在草地上,染红一方土地。一个跪着不敢抬头,一个就那么安静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周围刀剑碰撞的声音,那些哭泣,尖叫的声音似乎与他们隔绝了。

“你。”良久乾文皓开口,却不知说什么:“回来,便好。”

小朔子听到这句话心里暖暖的,没有再赶自己走的话,真好。

“起来吧!”乾文皓俯身将小朔子扶起。

小朔子看着不断滴血的手臂,以及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心里一阵抽痛。

一把抱住乾文皓直接用轻功飞走。只余一句剩下的处理干净给站在原地的暗夜十三。十三人认命的加入战斗。

小朔子将乾文皓带到承德殿,将额头直冒细汗的他平放在龙床上,感受着熟悉的气息,乾文浩放心的昏睡过去,能坚持这么久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睡吧!皇上,睡醒了什么事都好了。”小朔子那出剪刀将那被鲜血染红的衣袖剪掉,仔细却不失温柔的将他的伤口处理好,待上了药拿出纱布为他包扎好。弄完这一切时已经是午夜时分了。

小朔子也不管外面的情形,受伤的人,只是坐在龙床边痴痴的看着床上的人。许是伤口疼痛,导致他睡得不是那么的安稳。

苏允舞站在一群柔弱不断嘤嘤哭泣的女子中间,心中不甚烦躁,没受伤,又没死,哭什么哭,没用。

远远的看着小朔子将乾文皓抱走,心里说不出的不好受,就像打翻了无味瓶一般。

第二日,驿馆的人接到皇帝遇刺的消息,各自心里打着不同的算盘。为了表示自己的担心关切,急忙坐上马车前去看望。

而皇宫的妃子们则趁机献殷勤,纷纷哭着求着要见皇上,却被御林军拦至殿外。而太后也曾要见皇帝,却被小朔子一句皇上重伤需要静养为由给打发回去了。

只有一个人不受阻挠,那便是闲晋王,乾倾歌。

“皇兄还没有醒过来?”乾倾歌踏进承德殿有些担忧的走到窗边,看着一直昏迷的乾文皓。

“嗯!”小朔子坐在床边:“我在他的药里加了点儿安神的药,所以会睡得久一些。”

乾倾歌看着这样的小朔子,心里越发的不平衡,为什么你的眼里只有他。

“你对皇兄真好。”乾倾歌忽而无厘头的说道。

“他是主,我是仆。”小朔子平静的说道:“仆对主人好是应该的。”

因为他是主你是仆,所以才对他那么的忠心,那么的好吗?原来你也有自欺欺人的时候。

“小朔子,如果当初最先遇见你的人是我,该有多好。”乾倾歌低声呢喃。

“王爷你说什么?”小朔子转头似是没听明白的问道。

“没什么。”乾倾歌牵强一笑,认真的说道:“小朔子,如果那天你改变了主意,可以随时到闲晋王府找本王。”

乾倾歌留下这么一句话,转生不做留恋的离去,再待下去,自己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乾倾歌看着阴晴不定的天空,心情压抑的发慌,小朔子你何时能看到一旁默默守护的我?何事你能将目光从皇兄的身上移开,多看我两眼?

同样沮丧,同样心情不好的还有某个在屋内买醉的某人。

晓雨自哪日便没有回来了,三天了,整整三天了,那夜自己想了很多,也想过如果晓雨真的离去,在栖云城找一女子成家立业,自己会怎样。明明就喜欢为什么要在意那么多?

待想通之时,已经晚矣。他已经不在了,任凭自己如何寻找,也未能找到他,就连情报网的人也不知道他的行踪。是自己愚笨,懂得太晚。一直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他的温暖呵护,却从未想过为他做什么。

就如他说的:瑾兮,如果你我之间有一百步的荆棘,不需要你做什么,只要站在原地别动,等我走完,让我背你走便可。可是在即连站在原地等他的勇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