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退喜娘,房间里只剩下他和宛然两人,沈珏看着眼前盖着盖头的女子,红色的喜服穿在身上,让人有些眼热。

他等了多少年了,终于等来了这一天。

他朝前走了一步。

“沈珏!”房间内响起女子的喊声,他停下了脚步,没有说话。

“你怨我吗?”女子的声音接着传来。

怨?怨什么?怨她五年未归吗?

不,如果以前是怨恨的,可是现在他已经不怨了,那日的话,犹言在耳,心口似乎还热热的。

也许,若是没有这五年,当年她没有离开,他执意要娶了她,也许如今他们过的不会开心,有时候分离未必就不是好事情。

许久没有听到沈珏的回应,宛然瘪瘪嘴,她想,沈珏定然是怨她的,这样想着,心中越发难受。

可她不怪任何人,她离开了五年,如今又用这样的手段,毁了他原本该有的亲事,他怨她是应该的。

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她低头,看到了一角红色的喜服。

忽然,盖头被掀开,她瞧见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惊艳,只是那惊艳闪得太快,让她有些没办法确信。

今日的妆容是姑娘亲自为她画的,她并没有看过,也不知道现在是丑还是美,不过既然是姑娘替她画的必然是十分精心的。

沈珏的一颗心跳的厉害,她在他的眼中一直都是最美的,可是今晚的她更加的美丽,让他有些晃神,沈珏想,如果今晚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那么他喜欢这场梦永远也不要醒来,他甘愿沉睡一辈子。

“沈珏?”宛然有些不确定地喊了一声。

沈珏回过神来,依旧没有说话,而是拉起了宛然的手,朝着桌边走去。

宛然任由沈珏牵着手,却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沈珏并没有去端交杯酒,而是走了出去,沈珏出去后,宛然巴巴地望着门外,有些担心沈珏一去不回。不过,沈珏并没有一去不回,片刻后,他就回来了,手中拿着笔墨。

他将笔墨铺展在了桌面上,宛然见此,有什么从脑海中划过,瞬间,心像是被撕裂了一样。

他难道要写休书?

宛然的心一颤,只是想象之中的事情却没有发生,沈珏将那只笔递给了她,她有些疑惑地看着沈珏。

“我念,你来写。”

宛然抿唇点头。

“今我嫁给沈珏,一生不离不弃,若是胆敢擅自离他而去,姑娘必然遭受五雷轰顶!”

宫中,秦歌猛然打了一个喷嚏。

她有些不满地揉了揉鼻子,抬眸问了青姑一声:“让送给沈珏的新婚礼物送过去了吗?”

“送过去了。”

新房之中,宛然看着写下的东西,眉头紧皱:“为何是姑娘?”

沈珏奸计得逞,赶紧将已经落了款的纸吹干,收起来:“你不会在意自己,可是你最在意太后,你定然不会让太后因着你出事。”

沈珏说着,终于心满意足了,宛然虽然已经嫁给他了,可他保不准哪天宛然突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了解之前的一切不过是骗她的,那么他还想过好日子吗?若是她再离开,该怎么办?所以,他得要个保障。

宛然点点头,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抬头有些惊喜地看着沈珏:“你原谅我了?”

沈珏将宛然抱在怀中:“你一直是我心中所爱,我怎会不原谅你?”说着这话的时候,沈珏有些心虚,旋即端起交杯酒,掩饰自己的心虚:“来,我们喝交杯酒?”

宛然正沉静在沈珏原谅她的喜悦之中,自然不会察觉到沈珏神情的异样,当即顺从地接过沈珏递过来的交杯酒就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