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证据,根本莫须有,就算有,那也是前世,所谓的那人,也不过是她捏造出来的。就算她料到了会被抓,也不会想到被关在大理寺,根本来不及布置这一切。

赌,除了靠运气,有时候比的还是心态。

秦歌面含微笑站在那里,神情镇定,本身就会让人觉得她胸有成竹,她所说的话,自然让钟庆阳信了大半。

可他在官场呆了这么多年,又岂是那么好糊弄的?

钟庆阳微眯着眼睛,阴冷着目光,看着秦歌:“你算计我?”

他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知道他被算计了?不管她有没有他犯法的证据,他的赌约是输定了。

她料定了,他在得知这样的事情后,不但不会杀她,反而会护着她,好好地走出大理寺地牢!

委实是一个聪明的丫头!

只是——

“你当真以为我傻了?会听你一个小丫头糊弄?你说你手中有证据,我就会相信了吗?你也太天真了吧!”钟庆阳冷哼一声。

秦歌瞥了钟庆阳一眼。

她早就明白,依着钟庆阳的谨慎,不会轻易相信她的话,不过,她既然敢说这话,就说明,她有说这话的资本!

她微微一笑,抬眸,不慌不忙地道:“去年,溧阳侯世子牵扯一桩杀人案,后畏罪自杀在牢中。可世人皆知,溧阳侯世子性情温润良善,与人交好,从不与人交恶,平日里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杀,更何况是一个人?”

“恐怕是有人不想溧阳侯帮着瑞王,所以借着溧阳侯世子作为警告,此事后,溧阳侯卸甲归田,不问朝政。大人旗下似乎多了一处宅院,那处宅院大人住的可还舒服?”

钟庆阳的眸光闪烁了一下,他觉得她会知道这个不过是猜测。

秦歌知道她单单说一件,他必不会相信,又道:“前年,汝阳郡主一案,张太史一案,大前年的扬州知府一暗,李太尉一暗,共为大人添了万两黄金,三处宅院,百亩薄田,秦歌说的对么?”

秦歌一笑,打算继续说:“还有——”

“够了,你究竟想干什么?”钟庆阳终于忍耐不住,大吼一声,看着秦歌的眼中带着杀意。

可秦歌知道,他不会杀她,即使他觉得其实并没有所谓的其他人,他也不会杀,因为那很小的不确信。

钟庆阳是一个惜命的人,更何况这可是钟家满门的命,他不会拿着这些去冒险!

至于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秦歌冷笑。

还多亏了沈容衍,当年,她无意中从沈容衍那里看到了他手下官员的账本,上面记载了他所有跟随者这些年所做的大大小小事情,也亏得她过目不忘,这些年,还记得这些东西。

“秦歌并不想干什么,不过是想活命而已,大人知道该怎么做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这些?”钟庆阳皱眉,感觉受到了极大的威胁。

“大人放心,我不过是秦家流落在外的野丫头罢了,大人不必忌惮我,我不会将这些放出去,大人惜命,秦歌同样惜命,秦歌明白,若是自己说出去,秦歌的命就没了,等到日后,大人帮秦歌救下那人命时,秦歌便将记录大人过往的账本,完好无损地交到大人手中!”

账本么?

她自然没有。

不过,她可以去偷,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也可以默写一本,虽然不能和原来的相比,可糊弄一下钟庆阳还是足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