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路迂回,必然多绕些路,也免不了颠簸,秦林之前得了吩咐,需赶在下月府中老夫人大寿之前赶回京都,因而,从陆路走就需要赶些路程,初时,秦歌还安静地坐在马车里,累了便睡了,醒着的时候,无聊就掀开车帘一角,看看外面的风景,向秦林询问一些路过的风土民情。

秦林见的多,知道的也多,而且描述的绘声绘色,知道小姑娘想听一些有趣的事情,专捡一些民间趣事说给秦歌听,她听了,不仅打发了无聊的时间,渐渐的心情也跟着舒畅了许多。

这一日,一行人像往常一样赶路,秦歌歪在马车前听着秦林说些故事,经过之前的县城时,青姑让秦林买了一些布料,打算给秦歌缝制一些衣裳,她坐在那里,见秦歌听得目光熠熠,精神倒是比前几天好了许多,心里也觉得安慰。

“林叔,那后来呢?”

“后来啊——”秦林眼睛一转,带着几分笑意:“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林叔!”秦歌懊恼地看着秦林,心里老大不乐意。

秦林只是慈爱的笑着:“五姑娘,今日你可听了一个时辰了,每天都像前几日那样说,我这嘴皮子可都要磨破了!”

“林叔,我看你是没有故事可说了,所以故意吊着吧!”秦歌嗔怪地看着秦林,熟悉了一段时间,秦歌的胆子见见大了,也不再像前几日一样拘谨。

再者,前世的时候,她本就是一个活泼的性子,只是后来母亲过世,进了秦府总觉寄人篱下,活的谨小慎微,才压抑了原本的性子。

她想了几日,这一世,她绝不会像前世一样活的那般压抑自己,她不仅要报仇,而且要恣意的活着,报复别人的最大方法,就是你活的比你的仇人更加好,让她记恨!

“你这丫头!”秦林瞪着秦歌,老脸羞红,虽然不想承认,可还真是被姑娘说中了,可他偏不想承认,别开脸,硬撑着:“谁说林叔没故事可说了?林叔这辈子见的事比你吃的米都多,怎么可能没故事?”

“既然有故事,那你倒是继续说啊!”秦歌坐好,已经摆开了继续听的架势。

秦林瞪了秦歌一眼,“五姑娘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这是激将法,我才不会中招。”

秦歌撇撇嘴,很不屑地道:“真是老不要脸,没故事就没故事嘛,何必说我在用激将法。”

“好,说就说,就算说的你耳朵听出茧子来,我一眼能说出来!”秦林一拍马车,怒吼一声。

秦歌见了,掩嘴偷笑。

一边的青姑见此,无奈一摇头,这两日,总会见到这样的情景,她已见怪不怪,原本以为秦林是一个严肃的人,可他似乎对着姑娘极为宠溺,两人一个没大,一个没小,每回都会争的面红耳赤。

起初,她还会说说姑娘,可后来见秦林并没有讨厌姑娘,反而越来越纵容姑娘如此,青姑便知,秦林是喜欢姑娘这样的性子的,于是就随着姑娘了。

一边驾车的小厮瞥了那边因为一个故事情节不对争的面红耳赤的一老一少,轻咳了一声,继续赶车,心里却想着,林管家当真喜欢这位五姑娘,他可从没见林管家对着那个府里的主子如此纵容,即使是自己的女儿也不曾有。

“不对,这个一定是你胡编乱造的,那美丽的小娘子怎会嫁给那个恶霸?应该是与那个书生天涯海角才对!”

“你那是话本子,现实就是美丽的小娘子嫁给了那恶霸,书生被乱棍打死!”

“林叔,你这人心思忒歹毒!竟然诅咒一对有情人!”

“你这丫头根本不懂人心险恶,美丽的小娘子与恶霸这才是现实!”

竟然说她心思歹毒?可恶的丫头!

竟然说她不懂人心邪恶?可恶的林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