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丧失了行动力,三个司机都半昏迷了,小四体质好还在强撑着,但也如被扔上岸的鱼,躺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干喘,司老大和陈凯泽躺在一起,奄奄一息,比小四好不到哪儿去。见此情景司南泪如泉涌,她走到陈凯泽身边躺下,钻入他怀里凄凉的笑笑:“那就死在一起吧。”

陈凯泽努力挤出微笑,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一只手费力的搂住司南,另外一只手掐住自己的脖子,面色无比痛苦。

温度越来越高,香味越来越重,短短几分钟像一个世纪那么长,司南不再流泪了,她笑眯眯的把珠子拿给陈凯泽看:“还挺美的啊。对了,我记得宗祠图正中间的阴阳鱼那里似乎画了个圆形,难道是这个吗?”司南此刻出奇的平静。

她从怀里掏出宗祠图,刚要打开,却被陈凯泽用尽最后的力气猛的压在身下,同时一声清脆的枪声响起,司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茫然抬头,看见鲜血顺着陈凯泽的嘴里流了下来,他用最后的力气说:“别,管我……,你,跑……”说完陈凯泽陷入了昏迷。

“哈!哈!”蒋山费力却狰狞的笑声响起,他举枪对着司南:“去,死。都,死。”再度开枪,原本朝着司南心脏位置射出的子弹,因为蒋山的昏迷,而射入了司南的腹部,枪掉在地上,司南也委顿在地,血从身体里流出来,很疼又很热,怪异的感觉让司南忘了恐惧,她爬到陈凯泽身边,贴在一起,静静等待死亡的降临,心想这样也比烧死强点吧。

司南的鲜血浸透了她手里抓着的那本宗祠图,黑色的封面突然起了变化,浮现出金色闪耀的字体,半昏迷的司南感受到有异样发生,于是努力张开眼睛看了过去,字体慢慢变得清晰起来,百来字的古文,司南一字一字读过来,不由得苦笑出声:“原来传承者是这个意思啊。”她努力扶地撑坐起来,伸平手掌,平托着那颗美丽无比的珠子,另一只手蘸了自己身上流出的鲜血,用指尖滴到珠子上,口中喃喃念祝:“我是司家第三百五十代传承者,唯一的女嗣,天命终结者。请助我。”

血液一滴滴渗入珠子,小小的珠子仿佛饕餮,不管吞噬多少血液,也瞬间全无,司南索性把珠子放到伤口处,珠子仿佛有吸力,司南感觉自己的血液流逝的更快了,寒冷笼罩了她,最后一丝理智也即将远离,在陷入永恒的昏迷之前,司南努力的和陈凯泽躺在一起,蜷缩在他怀中,脑子里最后一个念头是:“封建迷信都是骗子……”

火焰慢慢烧了过来,像毯子一样慢慢盖到前墓室的每一片地面,每一个人身上,温柔又残酷,似乎在说安息吧,唯有死亡才是永恒的归宿。在熊熊火焰中,饱含着司南鲜血的珠子,仿佛不堪受热,发出了巨大的爆炸声,一道白光闪现,万事万物归于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