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山吃一筷子面,看看司南:“你还有心思鼓捣食物。真是心大。”

“民以食为天。你连饭都不好好吃,还有什么生活质量。”

等蒋山吃完,一个水杯出现在他眼前:“义父,把药喝了吧。”陈凯泽态度如常谦恭有礼。蒋山看他,他面色平静的回视,目光不躲不闪也没涟漪,看不出他心中的想法。蒋山有些摸不准义子了。这一路,他始终沉默不语,对司南也并没有流露出格外的关注和担心,仿佛他不是左右为难的那个人,他只是不得不出行一趟的有关人员而已。

面对蒋山探究怀疑的目光,陈凯泽温雅的笑笑:“交易归交易,一码是一码。有些事情是可以分开的。”这话说的模棱两可,没个实处。

司南把碗一扔:“困了,我要洗洗睡了。”

“急什么,我还没安排完。”蒋山不复最初的好商量,终究暴露了专制强权的本性,于是一群人围拢过来,听他安排。

“明天一早我们进山。小四和司南走最前面,司老大和小三走最后面。老五老六跟着我和凯泽走。你们四个——”他指一下站在一起的司机们,“明天两个一组轮换着抬我。”

“不要耍小聪明。你们那点伎俩不够看。”

“大家都是来求财的,万事顺利早收工。别得不偿失。”

“司南,我答应你的事情自然作数。但希望你也要言出有信。”

……恐吓完毕,众人散去,司南和小四到河边,就着有些刺骨的河水,刷牙洗简单洗漱一番,就准备进帐篷。蒋山已经被随从抬上了那辆房车,“不要脸搞特权”司南小声却清晰的嘟囔着,完全不在乎小四能听见。陈凯泽和司老大,也被每人分配了一个体贴细致的彪形大汉强制侍寝。

天蒙蒙亮,司南就被小四拍醒,她含混着说:“你先去洗,我找件厚衣服就出来。”

“别再睡着了,马上出发。”小四嘱咐完,就先钻出帐篷的门去河边洗漱。

司南哪里还有半点瞌睡的模样,她用最快的速度把行李箱内的零件取出来,塞到裤兜里。又把双肩包内的零件塞到枕头下。拿出件宽松的长袖速干衣,套在身上,听一下帐篷外没脚步声,赶紧把枕头下的东西塞进内衣。这才出了帐篷,立刻迎面碰上小四。

她揉着眼窝,步履不稳的去桌子上拿自己的牙缸和毛巾,满脸起床气的去洗漱。也没什么早饭,每人一瓶水一块压缩饼干一个苹果完事儿。小四打开司南的双肩包检查,里面装着外衣和若干外伤药品,强光手电,绳子,冰斧和兵工铲。小三在陈凯泽的背包内,发现的也是差不多的东西,唯一多了密封好的火石和火绒。

每人发了两瓶水和两包压缩饼干,蒋山的人马更是背着大包裹小包裹的准备出发,两位司机把特制轮椅两头的伸缩杆抽出来,立刻变成轻巧的椅轿,抬起走人。临走前,把帐篷桌椅都撤掉,环境打扫干净,于是河边恢复了静谧的景象,只有四辆车格格不入的停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