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定妆容就可以配礼服了,Mike在一排礼服中间逡巡,嘴里还叨叨着:“黑裙太没新意了,白色傻叉,红色又不是春晚献唱……”,来回走了两圈,终于选定,举起来给俩人看:一件蜜色的紧身短裙,上半身一字肩细密的缀满了满天星似的深蓝色哑光小宝石,并不格外明亮,只是散发着深邃的黯淡;下半身的裙子外面堆叠了如烟似雾的深蓝色薄纱,上呼下应,有如星空和大海,和司南大开大合的气场很是登对。

造型师看看衣服,点点头很是赞同:“品味不错,而且懂我们司南。”等到公主头盘好,造型师去拿梳妆台上水钻皇冠的时候,司南说等等,我自己带了,她从包里掏出丝巾裹着的事物,递过去,造型师已经有了面巾纸包帝王翠的经验,于是小心翼翼的接过来打开,是一件弧形十厘米长的明代金累丝的双凤戏珠花钿,做工异常精美,双凤之间那颗粉色东珠熠熠生辉,看得Mike都尖叫一声:“你从故宫偷的吗?”

造型师见怪不怪,欣赏完毕,小心的帮司南插进发髻,确保固定牢靠。造型完毕,司南穿上裸色的高跟鞋,站在镜子前打量自己,嗯,还不错,带出去不给陈凯泽丢人,又把鞋子甩掉:“到地方再穿。”

手机响起,司南接过来说两句挂掉,将自己的东西往双肩包里一塞,拎着高跟鞋出了门。陈凯泽的车在楼下,隔着车窗看见司南的模样,忍不住吹了声口哨。车子向着宴会厅开去,路上俩人面色凝重,第一千零一遍的商量着,唯恐有什么细节没注意到。

话长路短,直到司机拉开车门,俩人才反应过来,司南赶紧把高跟鞋换上,手里的晚宴包捏捏紧,感受到麻醉枪和电棍的存在,才觉得安心。站在饭店门口的红毯前,司南伸手挽住男友的胳膊,俩人互相鼓励的对视,深吸一口气,步态从容的走了进去。

司南的亮相果然引起了一片喧哗。所有女员工的春meng主角居然带了女朋友来——不不不,是未婚妻,你听陈总说的很清楚。

——啊,什么?他居然有未婚妻了?苍天呐……

——他助理说过的呀,你们这会儿才反应过来?

——你别逗了,没落到实锤谁会信。哎,心碎,好心碎。

——这女的眼熟,我好像从哪儿见过?

——啊,这不是前段时间,打孙甜的那女的吗?

——还真是她,好可怕,看不出来。瘦瘦小小的。

……司南就在这喧天的八卦讨论中,淡定的跟着男朋友往里面走,该微笑微笑,该打招呼问好的也不拉下,走到沙发前,司南一眼看见一个目光狠厉面如刀削的枯瘦老头端坐在那里,她凭着直觉就知道,这位,就是蒋山。

俩人目光对上,司南摆出一副不知情的模样,礼貌的冲蒋山笑笑的同时就被陈凯泽带到蒋山面前做介绍:“义父,这位就是司南。”

“您好。”司南装有教养。

“嗯,小姑娘不错。一看就是好孩子。”蒋山装慈祥。

“司南,义父很少夸人的。”陈凯泽装孝顺。

三人假惺惺乐融融,一派和谐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