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了半天,她喊司老大:“快去邻居家要一块发面酵头来,给你十分钟,最好再搞点猪油,没有就算了。”司老大跑的比兔子还快,他为了口粮也是争分夺秒。不到片刻,老头儿喘着粗气回来,一手捏着一块老面酵头,一手端碗猪油。

司南接过来,把老面酵头用温水泡着融化,将猪油、盐、五香粉花椒面一起倒在早已备好的面粉堆上,最后将所有原料用力揉合,水也是一点点的加,用了温热的水促进酵母菌的生长,待硬硬的面团差不多成型,一切为二,这才喊过司老大来帮忙,找了根碗口粗的木杠,用湿布擦干净,俩人各持一边,用力压在面饼上,直到压紧实,成为圆圆厚厚的两张生面饼胚子。擦擦汗,司南升起灶火,烧热了平底锅,倒少许油润润锅,又将多余的油分擦去,这才将饼胚放入,看看时间,控制火候,又忙着翻面,如是者四五次,终于出锅。第二张锅盔如法炮制。

一时间香喷喷的味道充斥在厨房里,司南切了一块递给司老大:“陕西岐山油锅盔,周文王那会儿流传至今的食物。”司老大接过来咬一口,质脆油润,酥香可口,越嚼越香。司南把锅盔切成均匀的三角块,告诉司老大,放在篮子里吊在房梁下,能存储半年。做法你也看见了,很简单,回头自己做吧。

收拾利落回到房间,去收拾自己的小包包,看看时间差不多,司南告辞司老大,奔着村口而去,出租车已经到了,看见司南,师傅把烟头摁灭一丢:“走吧。”

到了县城,司南赶夜班车回到省城,又马不停蹄的赶往机场,办完值机过了安检,看看时间充裕,整个人才放松下来,这一放松,就觉得又渴又饿,于是想起来自己除了中午啃的噎的人翻白眼的干馒头,就再没吃过别的食物。

临近半夜,机场开门的餐厅也不多了,司南买了盒方便面,拿去让咖啡馆的人给泡上,自己又买一杯咖啡,吃了一顿跨界混搭的快餐。红眼航班的人不多,司南索性躺平了睡过去,似乎才一闭眼就被空姐拍起来说准备降落了,看看手表,已是后半夜。

陈凯泽的车子在停车场等她,在黎明前的黑暗中蛰伏,司南鬼鬼祟祟出了机场,依旧是黑框眼镜中分遮脸的法式,快步走进停车场,直直拉开车门,一屁股坐了进去。陈凯泽搂过她抱在怀里拍拍后背:“辛苦你了。”司南不好意思的推开男朋友:“我都馊了。回去等我洗洗。”

车子驶出机场,直奔陈凯泽的家,司南在路上就沉沉睡去,唇干眼陷,面色青白,一副劳累过度的模样,陈凯泽不由得心疼起来。

司南睡得迷迷糊糊,又是在男朋友身边,格外放松毫无警惕性,以至于她醒来时发现自己是在床上,中间的种种细节,毫无印象。天色已是大亮,看一眼桌表,哇哦,已是上午九点多,她惦记着今天还得去找张美花,赶紧起身下床,直奔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