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得回饭馆准备下午的营业时间,所以也就不多耽误了,李老三打算怎么笔试,您给个规程和地点,我们照做就是。时间嘛……这周六我有空。”司南多一句废话都没有。

“既然这样,我就抓紧时间说。要做宫廷菜,燕鲍翅总得有一个。李老三特长是鲍鱼,你从其余的两个里面选吧。总共要有九道菜——”

“太多了,我没这时间。三道菜。我做鱼翅。不行我就不做了,你们爱怎么说怎么说。”司南毫无尊重前辈和长辈的素质。

张显光被噎住了,熊孩子太讨厌,但是想想消息都散出去了,这是要给李老三扬名的一战,那些媒体,那些饮食名人都已经等着正式请柬上门,如果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看到司南这毫不在乎的模样,什么名声什么脸面对她都是个屁,真有些穿鞋的遇见光脚的无奈感,他踌躇片刻:“好吧,就三道菜。你做鱼翅。本周六。就在我这里。那天我不对外营业,你们可以早点过来,晚上开席。办法是盲测。也就是说,你和李老三的菜事先不对外公布,上一道品一道,打一次分,看最后的总成绩。请的评委都是饮食行业有头有脸的人,如果你能取得胜利,将来在这行业必将青云直上”

“我信不过你们。你的地盘,你请的人,你发起的饭局——你要是我,你会如何感觉?”司南直言不讳。

“那你想怎么办?”张显光脸色不那么慈祥了。

“我有个主意。”吴老板适时插入,俩人齐刷刷扭头看他:“都是饮食名家对吧?那就蒙上眼睛品尝好了。服务员搭把手,帮着喂一下,评委只需专心品尝,说出什么菜就行了再给个分数。”

司南乐得直拍桌:“我同意。否则就算了。”

张显光咬咬牙:“好吧。我会在请柬中特地说明。”

出了门来,司南还在哈哈哈哈,对吴老板说:“你以前究竟是干嘛的?说你是小饭馆的跑堂,打死我都不信。”

“……不堪回首,别问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罢了。你是行家,发现的蛛丝马迹多,别告诉你吴姐,她又傻又天真,除了一张碎嘴子,心眼子半个也无。还替我多担待。”吴老板说完此生最长的一句话,又把嘴用胶水粘上了。司南收了嬉笑,点点头,放心。

回到家里,司南开始绞尽脑汁的想菜谱,鱼翅是必须要做的;其余两道菜,既不能盖了鱼翅的味道,又不能寒酸单薄,不出手是显不得我的见识了,心下筹算完毕,又去了大厨房找老板娘说琥珀糕换甜汤的事儿。照例开了单子让老板明天去采购,也简单:荸荠、鱼胶粉、干薄荷叶和新鲜薄荷叶都要。特地写明鱼胶粉要天然提取的,不要人工合成的。

这才回到小屋,准备先把鱼翅准备好。司南很不爱做功夫菜,费时费心费火费力,此时也只得硬着头皮备战。忙完已是天擦黑,司南不太饿懒得吃饭,想起张美花的嘱咐,于是登录社交账号更新片刻,登入的瞬间,发现有站内私信。她已经设置了拒绝非好友账号发来的消息,那么会是谁呢?打开一看,原来是男影帝,只有短短一行字:“看我的首页。”司南打开男影帝的社交账号首页,发现自己被他艾特了一条,是司南的对着盒饭举箸犯难满脸痛苦的照片,瞎子都看得出来司南正在跟眼前的饭菜较劲。文字也写得有意思:“厨娘之痛谁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