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领着司老大,沿着抄手游廊走到了一层最把头的一间房子:“就这间。”看看门上只是虚挂着锁头,并未锁紧,于是摘掉锁头,挂在一边的锁扣上,推开了门。中午日头正好,从南窗晒进来,让屋里一片通透。显然是很久没人住了,四处都积满了灰尘,除了显得破败,其余的,和司南记忆中一模一样:笨重的木头罗汉床,床栏上雕满了花草飞禽;窗下是张条案桌,桌下一张没有靠背的方凳;除此之外,就是贴墙而立的那座上窄下宽的明式面条柜,这种A字型的设计,会让柜门自动关合。司南走上前去,拉开柜子,里面空荡荡的。司老大挠挠头:我记得哪个屋好像有被褥?陈凯泽制止了他:“不用找了,我们自己带了睡袋。我先出去拿行李,你们就在屋里等着吧。”

司南点点头,跟着司老大回了堂屋,陈凯泽自去拿行李。

陈凯泽来到屋外,沿着来时路往回走,走到小巷里,看看四下无人,拨通了蒋山的电话“义父,我见到了现任的守陵人。当年司家最后一个族长临死前让司慎之带走了秘籍,做了秘籍保管人和守陵人分开的决定。但是现在看起来,司慎之没有把秘籍给司南,大约是为了保司南一世的平安,听守陵人说拿到秘籍的人都不得善终。”

“还有什么?”

“守陵人说不算得秘籍,就是家族史和建筑图,但材料诡异,好几百年都不破不损——义父,是不是我们的资料有误?”

“不可能。秘籍守护者知道一切,守陵人不知道也正常。”

“对了,义父,有两个男的一路跟着我们……”陈凯泽焦急的问,他必须知道这俩人是哪方势力的。

“我没有派人跟着你。”蒋山斩钉截铁的否认了陈凯泽的话,内心大骂那俩蠢货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司南和守陵人当着你面这么说,如此无防备,不可信。”说完就挂断了电话,非常恼火的哼了哼,深深吞下胸口的暴怒,过了片刻,声音平静的拿起了书桌上的座机:“告诉那俩蠢货,白天不要再在司南眼前晃悠了。”

司南和司老大在堂屋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过了半个多小时也没见陈凯泽回来,司南有些担心,手机铃声响起,却是陈泽凯打过来的,略带着尴尬的说:“南南,我好像,迷路了?”

司南忍不住哈哈大笑:“现在知道八卦阵的精妙了吧?”

“唉,你还笑。到处都是窄窄的巷子,跟迷宫一样,我是按照来时路走的,怎么就绕晕了?这里的墙特别高,而且每座宅子长得都一样,什么鬼?”陈凯泽有些无奈。

“等着,本公主即将二度出马救废渣。先别乱走了。”司南放下电话,看向司老大,耸耸肩:“我那个智障男友迷路了。”

“嗯,一副文质彬彬小白领的模样,哪儿懂得老祖宗的玄妙。”说着二人站起来,往外走。司老大连宅子门都懒得关上,破屋烂瓦的,贼来了没准都看不下去留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