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从冰箱取出两个鸡蛋,叹口气,哎,不是新鲜的室温鸡蛋,冰鲜蛋的蛋白发泡不好,凑合用吧。先找个小碗放入小勺胡椒粉,注入少许开水浸泡,然后她把两个蛋的蛋白蛋黄分到两个碗里,拿起四只竹筷,用力掊之到蛋白出大泡,才将另一个碗内的蛋黄戳破倒进蛋白,又专注使劲的搅打了几分钟,到了此时,方进行调味,先倒入胡椒粉水,再加一点盐一点猪油,搅拌均匀。旺火烧冷锅,锅热下冷油,待炒勺内油温极热时,司南左手将蛋液倾入,右手抄起铲子随着锅不断的倾斜沿着蛋液边缘迅速铲动几下,最后像包蛋饺一样把上边的蛋液扣到下方,随即出锅——她特地把盘子放在炉灶边,给盘子加热。把锅放到一边,这才端着盘子施施然出来。

“试试。”司南抽过桌上的一次性筷子递给厨师老张。

老张看着半月形的炒蛋颇有些诧异,用筷子头往蛋的中间戳去,并没有蛋液流出或粘在筷子上,唔,全熟的。夹起少许,送到嘴里,老张眼睛都瞪大了,看着是全熟的但到了嘴里比蒸蛋羹还嫩滑,且蛋香十足,蛋液里外均做鹅黄色,没有一点点的调料,甚至连葱花都没有。

看着老张的表情,老板娘和老板都迷惑的抽出筷子,也要试试味道。待到进嘴,纷纷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司南臭屁的笑笑,金刀大马的往凳子上一坐刚要吹牛,瞬间又弹跳起来,妈的,被金世安折腾的浑身疼,大腿和臀部尤其酸爽,坐的瞬间体重一压,简直像受刑。

众人还在看她等答案。司南清清嗓子,这才说:“黄埔炒蛋。抗战前黄埔港上一位叫阿冯厨师的做法,深得当时黄埔军校校长蒋介石的肯定。”

老板迷惑的问:“司南,你家以前也是开馆子的?”

司南挠挠头:“不知道算不算。听我爸说,祖上出过御膳房的总管,后来没落了,中间也有开过餐馆的也没传承下来,但爱吃爱鼓捣的特点却流传了下来。我爸钻研饮食文化大半辈子,四处挖掘走访,出过几本书,也算是这个行业有一号的人物吧。我么,只能算耳濡目染初窥门径罢了。”说罢不由得一脸伤感。

众人对司南颇有些刮目相看,老张扭捏的问,司南啊,那你觉得我的厨艺……司南摆摆手,张哥,其实没必要问我或让我评判,你和吴老板搭伙开餐馆,味道吃得过,卫生跟得上,做饭速度快,这些比什么都重要。我家这路数,是有闲有钱人家吃饱了撑的,搞得闲情逸致,要么就是私房菜的路数,每天一两桌,吃什么还得主人说了算。以后咱俩多交流,你那炒疙瘩收汁到盘子里不见汤水只有一层薄油,就是门学问,我腕力小,就做不来。回头我找几个适合咱这里的菜谱给你,咱试试。

吴老板伉俪俩眼放光的说好啊好啊。

正说着,司南电话响,看是抱抱来电,接通了却是猫子:“司南啊,电视台的人周五去你那里,你提前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