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陆婉清一瓶酒下肚子,郭超才收回目光,“没劲,还以为真是清高到不可救药,就算是表面改变了,骨子里依旧是陪酒女的气息,这是根本无法改变的。呸……”

“兄弟们,走……”

罗超走后,陆婉清胃里再次翻腾起来,这次她不是朝着厕所的方向走去,而是凭借着最后的理智开不吵着酒吧大门走去。

这里是她噩梦开始的地方,这里是她拼尽全力也要逃走的地方,这里她一刻也不想呆,一刻也不不想停留。

疯狂的执念驱使着陆婉清一步一步走出酒吧大门口,踉踉跄跄终于走到街道一旁。

春节后的北渝,随着倒春寒的侵袭,空气依旧寒冷。

接近凌晨,街道上面依稀只能看见三三两两的人群,昏暗的街道除了路灯便只有影子的陪伴。借着还有些寒冷的风,陆婉清终于有些清醒,胃里的翻滚再次袭来,终于忍不住趴在路边的的花坛上面狂吐了起来。

陆婉清不知道吐了多久,胃里一波一波的浪潮袭来,仿佛觉得自己胆子都快要吐出来。以至于吐到最后根本就没有东西可以在吐出,却依旧在那里干呕起来。

最后,陆婉清吐得实在没力气,就这样呆呆的坐在花坛的一角盯着夜空,眼泪就这样抑制不住的掉下来。

为什么人要生而不同命?为什么自己就要低别人一等?她以为只要她离开那个地方所有的一切都能焕然一新。可是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凭借自己微小的力量根本就不足以反抗。

不仅如此就连自己的把柄也在别人手里,时时刻刻坐立不安,时时刻刻担惊受怕,比以前的日子还要不如,可是她又不愿意放弃现在的生活。

陆婉清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她有手段可是也仅限于那些光明正大的人,面对罗超这样粗俗的人,她即便是再有心机,再有手段也都无济于事。

陆婉清也想越不甘心,眼泪就这样肆无忌惮的往下流。

“擦擦眼泪吧。”不知何时,陆婉清的身后多了一个黑色的风衣,右边递来一块赶紧的手帕。

陆婉清有些茫然的盯着手帕,手帕是上等丝绸制成,上面的红色蔷薇醒目的秀在一旁。陆婉清侧过头看着男子的脸庞,眼底划过一丝惊讶,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

男子穿着黑色的风衣融入着黑夜里,浑然一体,只是他的脸显得十分苍白,就像是常年不见光一般,在这夜色显得十分突兀。

陆婉清想,如果拿一张纯白的纸对着他的脸比较,他的脸一定是接近透明的。男子很高,但是却很瘦,看上去身上始终带着一股邪气还有一丝悲伤。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也许我可以帮你摆脱现在的困境。”男子的声线十分好听,悠扬悦耳的声音仿佛就像是小提琴发出的。

陆婉清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呆愣愣的看着男子。

男子浑然不在意,像是习惯了一般,扬起嘴角,像盛开的蔷薇花般妖艳,“想通了就来找我,这是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