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的时候,我就看见叶非情躺在我的床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我见他眉眼之间都是倦怠,眉宇紧紧的皱着像是在隐忍什么一样。

我放轻脚步走过去在床边坐下,抬起手刚想抚平他眉宇里的褶皱,他却忽然睁开了眼睛。

我愣了一下,有些尴尬,手僵持在半空,收也不是落也不是。

我不自然的别开眼,就看见散落在床头柜上的照片,那些照片,就是之前沈城池给我的,显然,叶非情也看见了。

视线重新落回在他身上,我不是不期盼他的解释,然而他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我的眸光黯淡下去,却忽然听见他低哑的说:“我头有点疼给我揉一下。”

他有头疼的毛病,王律师也说过,他每次头疼的时候都会让荷叶来,因为荷叶很会按摩,能缓解他的头疼。

“很疼?”我蹙眉担心的问。

他点了点头没吱声。

我坐上床,手放在他的太阳穴给他揉。

我没有学过按摩,因此也不知道怎么按舒服,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凭着自己的感觉给他揉。

没揉多久,手就酸了,见他眉宇依旧紧皱,我担心的问:“还是很疼?”

他轻轻的‘嗯’了一声没睁眼。

我想了想,还是觉得叫荷叶来比较好,毕竟这种事一直都是她在做,她应该知道怎么做他才会舒服,而我,毕竟没有学过按摩,笨拙的手法应该也不会让他舒服到哪里去。

于是我道:“要不叫荷叶来吧?”

我说话的时候是低着头的,因此当他忽然睁开眼睛看来的时候,我与他的视线正好对上。

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手上的动作继续。

他眯着揶揄的眼睛,好整以暇的瞧着我,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我被他瞧的浑身不自在,正想别开眼,却忽然被他拉着手腕微微一带,我整个人跌倒躺在了床上,我还没反应过来,身上一重,他已经压了过来。

他惊若天人的眉目里全是认真,认真严肃的让我浑身不自在,也不习惯这样的他,与他对视了几秒,不自在的我已经不知道眼睛该往哪里放了。

也不知道今天的他是怎么了,怎么对我突然就热情起来了呢?

带着奇怪,我的脑海中忍不住的又浮现出那些照片,那个孩子以及那个女人。

而他却是什么都没有解释,我不是不想问的,却是怎么也问不出口,似乎,在他面前我已经丧失了所有的权利,连这样的事情,多问一句都显得自己那么卑微。

是的卑微,我有什么立场去问他?

心酸而涩,我耷拉下眼睫,喃喃的想,不管怎么样,他现在的妻子是我不是吗?

动了动唇瓣我说:“你起来,我去给你煎药。”

他一走就是好几天,肯定没有吃药,既然回来了,就得继续。

他不动,我皱眉:“你头不……”

话还未说完,唇瓣一热,我猛然抬眼,就对上他艳光四射的桃花眼。

他修长的指尖抵在我的唇瓣上,低低的说:“不要说话,现在就我们两,就只有我们。”

我眨了眨眼睛,迷茫又动容。

不去想那些事情,抛开所有的纷乱,此时就只有我和他,再无横在我们之间的横沟。

就只有我们两——————

心跳动着,乱了节奏,也乱了理智。

我攀着他的脖颈,抛开所有,不顾一切的跳进他此时勾画的气氛中,与他一起陷入深深的缠|绵。

半睡半醒间,我感觉到他的手温柔的拂过我的腰迹,听见他黯哑的声音带着关心和温柔:“疼不疼……”

我下意识摇了摇头,轻轻的给出两个字:“不疼。”

毕竟已经过去这么久,伤口已经愈合结痂,也已经拆线,虽然还未全好,但是真的已经不疼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叶非情已经不再,我有些失落的盯着天花板出神,觉得昨晚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

起床之后,我发现那些放在床头柜上的照片已经不见,我的心情暗了暗,我知道,是他拿走的,而他,却是从头到尾什么都不曾对我说过什么。

说不清自己的心情是什么,我不明白叶非情为什么要这样做,还是……

因为照片上的人,所以那些照片对他也尤为重要,所以他拿走了,留作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