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离开后,战寻莲便将视线从帐帘上缓缓放到了不远处的书架上,上面零星放着几本书,名字看的不太清晰,战寻莲看了片刻后,叹了口气。

“笨蛋包子,我又不识字,你要我怎么看啊……”

而另外一边,同样是帐篷内,但是却比适才战寻莲的帐篷要宽敞许多,熏香在主桌旁的茶位边上缓缓燃烧,细长的烟雾慢慢上升,又慢慢消失,但是舒缓神经的香气却一直在周围萦绕。

帘帐却在这时被掀开,一个身穿软甲的人走了进来,即便是穿了软甲,也难掩她身材的纤细柔软,来人正是顾芷柔。

她抬起头来,柔顺的长发便顺着肩部滑落下来,恍如瀑布一般,只瞧她肤如白雪,口若含朱丹,与刚回到西疆的那几天相比,神态看起来也好上了几分。

她进门便看向不远处的床榻,床榻被白色的纱幔遮盖着,但是却也能瞧清楚里面躺着人,顾芷柔眉头微蹙,却不着急走向床榻。

她先是将身侧的绑带解开,手指翻飞之间,很快便将外面的软甲脱下,随手放在了一边的椅背上,随后又熟练的将桌上的杯子反过来,正放在桌面上,随后纤纤细指便将茶壶提起,倒入杯中。

“呼……”顾芷柔饮下一口茶水后,便缓缓舒了一口气。

随后又将视线放在了不远处的床榻上。

她只看了一瞬,便又收回视线,将手中的杯子放下,轻声道:“我听旻婆说,你已经醒了,如今我来了,何不起身?”

纱帘内,一张面部骨骼分明的脸在光下显露出那人的真实样貌,睫毛密而长,盖在眼睛上,眉如刀削,唇薄,泛着粉红色,鼻骨挺拔,恍如一座高山,将阳光劈成两半,在脸颊上留下了一道阴影。

睫毛微颤,随后一双微带着琥珀色的眼瞳便出现在了视野中。

他微微启唇:“若不是你,恐怕这一次我在劫难逃。”

声音熟悉,带着微微沙哑。

顾芷柔再次端起桌上的杯子,将茶水倒进去,随后便朝着床榻走去。

她将纱帘掀开,便看到墨连泽乖正地躺在床榻上,被子整齐地盖在身上,丝毫不凌乱。

墨连泽一向是一个规整的人,就连睡觉,都是如此,顾芷柔不由得心里暗想,难不成墨连泽是一个处女座?

但这也只是想想罢了,什么星座,在这个时代,可不存在,若是问了出来,而受到他人异样眼光的人,恐怕就是顾芷柔自己了。

“起来,喝水。”顾芷柔坐在床榻旁,端着茶水轻声道。

她没有回答墨连泽的话。

这也并不需要多言,在以往的经历里面,墨连泽帮助她的次数也并不少,两人互相帮助,都是心甘情愿的事情,不需要被感谢,被辜负了也无怨无悔。

“无聊的女人。”墨连泽轻声嘀咕了一句,便支着身子慢慢坐了起来。

顾芷柔抚了抚他的腰,帮墨连泽坐好,随后便将手中的杯子放在了他的唇边,墨连泽便乖乖地抿住杯子的边角,慢慢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