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战哈哈大笑,良久拿手指了指陆欢颜,道:“你呀,真是个鬼灵精!”

陆欢颜不好意思地也笑了笑,有些话她没有说,因为她怕是自己多心,可是不知为什么她就是总觉得祖父这么做肯定还有其他更重要的原因。

但是看陆战的样子,他想不提,那她就不问吧。

其实陆战这么问,对陆欢颜而言,半是考究,半是试探。

他担心这个离家多年即将成为豫王妃的孙女将来不能自如地应付各种事端,因此想考考她,结果是阿颜出乎意料的聪慧机敏反应迅速。

与此同时,他更担心阿颜知道的太多,好在一番试探下来,她对那件事毫无察觉。

也罢,既然她现在不知道,那以后没必要让她知道。

就让孙女踏踏实实地嫁去豫王府,做一个无忧无虑的王妃吧。

陆战又有些担心,这个孙女这么聪明,虽然她现在一无所知,可哪怕一点点蛛丝马迹被她抓住,抽丝剥茧之下她会不会一下子就抓住事情的关键?

到那时,他费尽心机保护的秘密,必然会被她挖出来。

陆战如此纠结,其他三个人却是完全不知。

陆平川现在脑子里一团乱麻,自从陆欢颜提过陆冲一次,他就一直想去找这个离家多年的三弟。

他到底要问问陆冲,怎么这么狠心,这么多年一次都不回家!

还有当年那些事,他也是好多疑问。看了一眼陆彦扬和陆欢颜,陆平川觉得自己这个三弟真是不叫人省心。

越想越觉得应该马上行动,赶紧挖地三尺把陆冲找出来才行!

陆彦扬从刚才一直想的就是苏哲柳,恨不得立刻找到人,直接一刀劈了了事。

这会听陆战和陆欢颜絮絮叨叨半天,还是没提到正事,早就起火了。可自己只是小辈,又不敢造次,只能死死按捺住,心里这个急啊!

陆欢颜想的却是傅流年的身后事,没有自己操持可怎么是好。季寻也不见了,方笑天跟着自己,安夏一个人怎么弹压堂中的各方势力?

万一趁着这个机会江落寒又来闹事,难道逐风堂在京中就不能立足了吗?

真是越想越急,恨不得立刻飞去榆次大街。

陆战从思绪中回神,看那父子三人个个神思不属的样子,不由得苦笑:“你们三个急着去办自己的事,便是连一时半刻都不能分出来给我这个糟老头了吗?”

陆平川赶紧起身道:“父亲这话,折煞儿子了!”

陆彦扬和陆欢颜也跟着行礼道:“孙儿失礼,请祖父见谅。”

“罢了罢了!”陆战道,“我知道你们心里想的什么,我也不怪你们。阿颜,你说你师父前几日就去了,他的身后事怎样了?可有人操持?”

陆欢颜红了眼眶,道:“说这话少说也有三日了,祖父,我竟是昨日才得了消息,宫宴又不能不去。那边,虽有得力的人看着,可是,可是我这心里……”

陆战点点头:“无论如何,他是你的授业恩师,也是你的救命恩人,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阿颜,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管他做过什么,傅流年的身后事你不能缺席。”

陆欢颜惊讶不已,她怎么都没想到陆战会说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