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昭的话让皇帝收回成命,反而皇帝挥了挥手,道:“晋王不胜酒力,来人,送晋王回府休息。”

好在他说话的时候并没有明确的说什么事要三思,皇帝没有理会,大家就当做没听见了。

楚王看着北堂昭略显狼狈的样子,朝蕙贵妃看了一眼,见对方投来无奈的眼神,便知今日这事母妃事先毫不知情,完全是皇帝的一时兴起。

不由得暗恨自己回来的晚了,这么好的一桩姻缘,竟然被老七捷足先登了去。如此,太子便更加如虎添翼了!

陆欢颜望着北堂昭略显蹒跚的步伐,眸色渐深,招了招手,对凑过来的有缘轻声道:“叫人紧紧盯住晋王,宫里宫外,我要知道他所有的事。”

有缘点头应下,瞅了个没人注意的空隙,悄悄出了太极殿。

与此同时,北堂曜也对身后的蓝凌耳语几句,就见蓝凌恭顺一笑,也悄悄离开。

“扬哥儿。”陆平川紧盯着北堂昭离开的身影,轻声吩咐,“去查查看晋王吃错了什么药。”

陆彦扬微微点头:“父亲放心,儿子心里有数。”

陆欢颜垂眸掩藏起情绪,对于北堂昭的表现虽然奇怪,但是并不在意料之外。

相反惠尘的死肯定传到了皇帝耳朵里,可是皇帝今日却突然就顺水推舟地给她和北堂曜赐了婚,难道皇帝一点都不忌讳那些谣言?甚至连她在逐风堂的背景都全不在乎了?这根本说不通!

还有苏哲柳,十年不见,摇身一变成了休屠哲哲。他打的是什么主意?刚才他突然跑出来求娶,看北堂轩的样子,分明事先没有说好,那么他想干什么呢?

如果不是苏哲柳冒出来,皇帝便是想赐婚,也没有由头,这么说来,苏哲柳是不希望自己嫁给北堂轩的?那么如今的局面,便是他希望的了?

此时殿中的表演继续进行着,但是□□已过,所有人的心思似乎都不再关注表演了。

到了冯妙妙表演,她当场做了一副画,画的是御花园中的景色,倒也博得皇帝的连连赞叹。

除此之外,陆听梅表演的是双手书法,着实是叫人眼前一亮。

她左手写的是行楷,右手是梅花篆字,两边同时书写不同的诗句,同时开始,同时完成。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很是得了些关注。

不过,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欣荣长公主,陆听梅原本兴致勃勃的小脸瞬间垮了下去。

也只是一瞬的功夫,陆听梅复又重新打起精神,因为她发现有很多夫人都在跟欣荣长公主打听自己。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只要她嫁得好,那就不怕将来过得不好。

陆欢颜对于现在的陆听梅,完全是无爱无恨的路人心态,不过看她表现的不错,自然也多少有了点兴致。

毕竟这一世完全的颠覆了上辈子,陆听梅虽然小时候想过害她,可这么多年她过得并不轻松,现在也完全威胁不到自己,那对她能努力改变自己的生活,为什么不能乐见其成呢?

她这双手写字的功夫,陆欢颜倒是颇为佩服的,她自己两辈子都练过字,可是很知道其中艰苦的。陆听梅这份心劲,便是不简单。

所有人表演完毕,太后颇为开心,却也着实累了,皇帝便先行送太后离开。又过了一阵,看皇帝不会回来了,皇后也借口疲累,退席了。

剩下的妃嫔自然也没有留下来的道理,以蕙贵妃为首,陆陆续续也都走的差不多了。

然后休屠哲哲和达娃也跟太子告辞,太子便与楚王送他们离开。

陆欢颜也想走,就问谢氏,谢氏觉得今日太过惊悚,有些拿不定主意,便叫染香去问陆平川。

染香刚离开一会,有缘回来对陆欢颜低声道:“小姐,豫王在景泰阁等你。”

陆欢颜讶然抬头,果然北堂曜的位子已经空了,竟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去,还是不去?这是一个问题。

陆欢颜想了想,便跟谢氏说自己要更衣,谢氏嘱咐了两句便放她离开了。

一路从太极殿出去,顺着小路往太极殿去,有缘奇怪地问道:“小姐,你对皇宫怎么这么熟悉?”

陆欢颜后背一僵,她当然熟悉了,上辈子生活了那么些年的地方,早就是想忘都忘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