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欢颜正要追着进去,身后却传来一个声音:“王爷,这里是东楼,王爷?”

陆欢颜转身望过去,却是那个叫蓝凌的侍卫,此刻急吼吼地追了过来,在门口叫人。陆欢颜一转身,蓝凌瞧见她,心道坏了,有这位在,自家爷怎么可能还会去原先定好的地方?

正想抽自己俩嘴巴的蓝凌被自家主子一个眼神毙掉,然后就乖乖地跟在后面不说话了。陆欢颜奇怪地问:“王爷,你的侍卫叫你呢。”

北堂曜眼风扫过,蓝凌僵硬地道:“回王爷,这里就是东楼了,属下先去打点。”说着转身就要离开。北堂曜正要说话,陆欢颜赶忙叫住蓝凌,道:“崔管事在里面呢,这位大哥不要到别处找了。”

蓝凌只得转回身,也不看北堂曜的黑脸,几步就窜进了后堂找人去了。陆欢颜犹自奇怪,北堂曜已经开口道:“蓝凌一向很少来京城,莲花楼更是头一次进,难免不熟悉。”

陆欢颜点头赞同:“这里建的确实巧妙,初次来若是没人带路肯定不行。王爷定的可是这里的天字房?”

北堂曜点点头,笑道:“你的两个表哥在哪间,带我先去见见他们?”

陆欢颜点头,道:“我们在二层的玄字房,我来给王爷带路。”说着便要越过北堂曜上楼去,北堂曜此时已经站在楼梯口,只要稍一侧身便可让陆欢颜过去。但他偏偏不动不说话,陆欢颜并没有料到他不肯让路,只是脚步已经抬起,势头收不住,便只得往旁边侧身,却被北堂曜挤在了栏杆处。陆欢颜抬眸看向北堂曜,已经带了些怒气。

北堂曜不动声色地看着她,这才缓缓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一边道:“阿颜也忒性急了些。”

陆欢颜听得出他声音里的戏谑之意,再一想确是自己急躁了,可是又气的不行,借着转身时用肩膀狠狠地撞了北堂曜一下,听见他闷哼一声,这才觉得出了口气。上了两步台阶,又转过头问道:“王爷动作也忒慢了些。”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北堂曜,尖尖地下巴微微抬起,光洁的脖颈露了出来。北堂曜立时有些僵硬,咽了口唾沫,硬逼着自己垂眸,不再看她。

陆欢颜见他低了头不说话,心中有些得意,却也有些无趣,只得道:“王爷快随我来吧。”

北堂曜再次抬眸,陆欢颜已经转过了身,她头发很长,一直垂的过了腰。长长的发尾随着她上楼的动作在背后荡来荡去。陆欢颜走路的姿势其实有些特别,她走路随了谢氏,是那种弱柳扶风的样子,但她却没有正经学过规矩,走路的时候自然少了些教条刻板,多了些随意妩媚。北堂曜看着那些荡在她身后的头发,忽然很想拨开那些头发,让那后面的窈窕身姿露出来。或者,直接把那些碍事的衣服拨开也是好的。

他少年时便苁蓉,在军营里常常会听到下属谈论女子,他们说从女子走路的姿势能看出她是不是足够诱人。以往他听不太明白,也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现在忽然看到陆欢颜上楼的背影,便好像忽然明白了。原来所谓女子之诱人,不过如是。果然是十分诱人。不过旋即又担心起来,若是给别人也瞧见了,也发现了她的好,被“诱惑”了怎么办?总不能现在就把人藏起来吧。

北堂曜的心情就这么随着眼前的那些发尾也荡来荡去,忽然听到陆欢颜的声音飘过来:“王爷,你怎么啦?”

北堂曜右手虚握成拳,掩在口边十分做作地轻咳了两声,举步跟了上去,才道:“你带路吧。”

陆欢颜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指着走廊最尽头的门道:“就是那里,咱们过去吧。”

这时包房的门忽然打开,谢云安走了出来,见到阿颜和北堂曜不禁一愣,快步走过来问阿颜:“你这是去哪了?我正要出去寻你,大哥也不放心呢。”

陆欢颜撇嘴道:“你们还知道担心我吗?不挤兑我就不错了。”

谢云安委屈极了:“明明是大哥说的,我就是笑了一下。他说我脑子进水,你不是也乐吗?”忽然注意到北堂曜,连忙问:“这位是谁?”北堂曜这些年极少回京,偶尔回来也只在过年时出席一下宫宴,但谢云安年纪小,又不是长子,出席宫宴的次数少,并不认得他。

陆欢颜道:“这位是豫王,同我一路回京的。刚才在外面碰到了,王爷定了这里的四层。”

谢云安对豫王北堂曜那是十二万分的好奇和佩服,他也是听了好多北堂曜的事迹才会一直对从军念念不忘,如今见到本人,那激动的心潮澎湃的样子,在陆欢颜看来就是个脑残粉。

不过北堂曜却并不介意多一个粉丝,陆欢颜也不想打击自己表哥,也就由着他跟北堂曜套近乎。谢云安踩着棉花似的推门进了包房,谢云翔正在窗前远眺,桌上是正在煎着的茶。

谢云安兴奋地跑过去要跟自家大哥介绍,谢云翔却是认得北堂曜的,意外地看了一眼陆欢颜。谢云翔客气地行礼让座,北堂曜也礼貌地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