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铺前面,徐弦和张季尧都没有什么心思去招呼客人,好在现在时辰不算早,来吃早饭的客人越来越少了,只有几个零星的起的晚的人坐在桌子上吃着包子喝着豆浆。

徐弦和张季尧把客人要点的东西送过去之后,暂时清闲了下来,两个人凑在一起开始嘀嘀咕咕。

徐弦抿了抿唇,瓜子脸上被抹成了花猫遮盖住了几分她的美貌,但是那双美丽的丹凤眼却没办法被掩藏住风采,她眨了眨眼,眉宇间有些忧愁:“赵清玄能解决掉那个恶霸吗?”

徐弦口中所说的恶霸指的自然是包子铺老板,在徐弦和张季尧的心里,包子铺老板就是名副其实的恶霸,不管是从外表来看,还是内心,简直就是恶霸中的恶霸,真正称得上是惨绝人寰惨无人性。

徐弦想,如果可能,她宁愿死在那场沙漠龙卷风里,也不想阴差阳错落在这包子铺老板手中。

张季尧显然也和徐弦一个想法,他蹲在角落里双手抓着头发作疯狂状。

若说之前他还对赵清玄抱有一丝期待,觉得赵清玄会出手救他们,哪怕那个包子铺老板是真的很难缠很难对付。

赵清玄一向怕麻烦,张季尧也是深有体会的。

但是……好歹他们也算是朋友,赵清玄应该不会见死不救……的吧?

然而就在刚才,张季尧注意到了赵清玄的态度,赵清玄好像现在状态并不太好,虽然没有怎么表现出来,可是张季尧还是感觉到了赵清玄身上泄露出的一丝暴戾之气,这是张季尧在战场上摸爬滚打练出来的。

赵清玄心情很不好。

意识到这一点,张季尧拿不准了,不敢确定这个状态下的赵清玄会不会帮他们。

张季尧这么想着,但是心理还是对赵清玄抱有一丝期待的:“他应该不会这么无情吧……”

“可是对面不是别人,是恶霸啊。要是赵清玄面对的是姜南南,我相信赵清玄肯定会义不容辞地把我们从火坑里救出来的。”徐弦幽幽地说着。

她比张季尧认识赵清玄更久,所以徐弦心里也更加没底。

张季尧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情亮了一些:“可是我们有筹码啊!”

当初在沙漠里龙卷风失散,行李都被刮飞的不知道哪里去了,徐弦也是运气好,竟然抱住了他们徐家的传家宝玉门琴。

简而言之,玉门琴现在在徐弦手中。

赵清玄的病,还得靠玉门琴来治呢,不然当初赵清玄这么怕麻烦的人也不会为了玉门琴这个事儿,掺合进了他们徐家那一堆烂摊子里。

徐弦心里动摇了一下,但还是摇了摇头:“一个弹不出曲子的玉门琴,对赵清玄来说就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张季尧叹了口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张季尧幽幽地看了一眼徐弦,嘀咕道:“当初你要是忍一忍,咱们也就不会落到包恶霸手中了。”

徐弦听到了张季尧的抱怨,眉头一挑:“张季尧你还是不是男人?我那么饿,只不过是想吃个包子,你还叫我忍一忍?你难道也会让你饿的饥肠辘辘快横尸街头的媳妇儿忍一忍吗?”

张季尧听到徐弦这反驳的一长串话,想也不想就回道:“那当然不会啊。”

那可是媳妇儿啊!

在张季尧的人生理念中,媳妇儿那就是自己苦着累着,饿着冻着也不能让她受委屈的存在。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徐弦的心,立马凉了下来。

张季尧这是什么意思?媳妇儿就不能饿着,她就活该饿死也不该去吃包子惹上包恶霸?

这个王八蛋!

徐弦磨了磨牙,恰在这时,有个小哥走了进来,喊着:“老板,来三个包子一碗豆浆。”

张季尧正要起身,徐弦直接出手,拿起手边一个空着的笼屉,砸到了张季尧的脑袋上。

负心汉,去死吧。

而此刻,包子铺后院的气氛也很紧张。

包子铺老板提到了薛老头,赵清玄眯着眼,一时摸不透包子铺老板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敌是友?

包子铺老板笑了起来,然而这个笑还不如不笑呢,看起来更加可怕:“别紧张,我不是什么坏人。”

姜南南:“……”

姜南南悄悄往赵清玄那边挪了一下。

包子铺老板注意到姜南南这个小动作,笑容更加灿烂:“说起来,我也是从不周山上下来的呢,只不过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包子铺老板说着,神情带上了一丝怀念。

虽是如此,赵清玄还是没有放下警惕心,不周山的存在向来是受人觊觎,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打着不周山的注意,有人冒充不周山上的人企图获利也不是不可能。

包子铺老板也不在乎两人的态度,仿佛只是想追忆过往:“当年的不周山可是冷清得很,偌大的古宅里空荡荡的,也就住着我们三个,后来我和……我们下了山,只剩下薛老头一个人住了。听说他后来又捡了几个年轻人上山跟他做伴儿,我看你们的年纪,应该也就在山上待了四五年吧?”

赵清玄并不理会包子铺老板。

包子铺老板继续自言自语:“一晃十五年过去了,又到了该封山的时候了,所以薛老头才会把你们给赶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