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不能说话的姜南南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让大小姐明白自己并不是真的身患绝症,而是如普通女子一样来的每月的葵水,只不过她的反应比正常姑娘来葵、、水的反应要更大一些。

大小姐木然着一张脸,花了半盏茶的功夫才消化这个事实。

她患上了干净的衣裳,要死不活地躺在床上,努力让自己沉着冷静地开口道:“所以我真的不会死?”

呵呵。

姜南南用看智障儿童的目光看着大小姐。

照理说大小姐都这个年纪了,不可能没有来过葵、水这玩意儿啊。

大小姐心有余悸:“当女人可真痛苦。”

姜南南继续面无表情,大小姐这说话的口吻怪怪的,让她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可是一时之间她又想不出来究竟是哪里不对。

大小姐掐指一算,又觉得不太对劲,她开口问:“如果按照你所说,这什么……葵、葵|水一个月是一个月来一次的话,那么不对啊。我都快一年了,也才经历过这么一次啊。”

姜南南并不觉得奇怪。

有些女子生来体寒,先天一些因素再加上后天的影响,葵、水来得不规律也是有可能的。按照大小姐所说,一年了才来这么一次,那么她疼成这样那就更情有可原了。

像姜南南,就算来葵、水的时候痛的并不像大小姐这么可怕,但也是要躺在床上缓好一会儿才能缓过来的。一年十二个月,姜南南就要经历十二次这样的痛苦,大小姐一年只来这么一次,那么十二次的痛苦累加成这样也就不过分了。

算起来,大小姐还算占便宜了呢!

姜南南胡思乱想着。

她没有带纸笔,手舞足蹈的一通乱比划,才让大小姐明白她真的是来葵、水了,只不过不太规律而已。

大小姐又缓了好一会儿,想起了什么,开口问:“你刚才去哪儿了,我一回头就找不到你了。对了,我给你的那把古琴呢?”

姜南南一想,那把古琴大概是落在如意琴坊了,当时她和赵清玄闹着,痛昏了过去并没有想起古琴。姜南南想到大小姐对古琴的态度,断了根弦她都能急得跟丢了一千两银子似的,姜南南有些头疼,正打算瞒着大小姐,之后再偷偷回琴坊把古琴找回来。

她还没比划呢,赵清玄的声音就从身后传了过来。

“什么古琴?”

赵清玄和顾长临出去了一趟,回来后在客房里没能找到姜南南,问了一声小二便找到了大小姐这间上房来,刚一进门就听到两人提到了古琴。

大小姐的脸色立马就像见了鬼一样,不过她之前因为葵水痛得早就面无人色,这点脸色变化并不是很明显,她冲姜南南使了个颜色,支支吾吾道:“一直没找到一把合适的古琴,今天本来是想让姜南南陪我去琴坊挑一把的。”

赵清玄不客气地嘲讽道:“哦,你还真是入乡随俗,适应的挺快。”

大小姐干巴巴道:“……谢谢夸奖。”

姜南南眨巴眨巴眼,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为什么她一个字都听不懂,只听出来了赵清玄并不是真的在夸奖大小姐。

赵清玄嘲讽了一句大小姐后,转头又将炮筒的目标对准姜南南:“跟个傻子一样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收拾东西,跟我回不周山。”

啊?这就要回去了?

姜南南意料之外,又有些喜出望外。

回不周山好啊!再在这越国都城多待一天,就意味着她暴露身份的危险又多了一分!

大小姐比姜南南还要意外:“你要回不周山了?不行啊,那我和徐弦的事情怎么办?”

赵清玄一只手拽着姜南南的领口,一边拖着她往门外走,一边头也不回道:“你们俩的事情自己解决。”

大小姐急着拦住赵清玄,一个前滚翻从床上滚了下来,踉踉跄跄扑过去只来得及抱住赵清玄的大腿:“不行啊!徐弦跟我说过,薛老头给他卜了一卦,我们两个的事情转机在你身上!”

赵清玄抬了抬腿,却甩不掉大腿上的那块“狗皮膏药”,他有些不耐烦:“我又不是大善人,你们两个的事情关我什么事?更何况,你们如今这样不是过得挺好?”

姜南南翻着白眼,觉得赵清玄拽她领口的动作太过粗鲁,力道大的都快勒得她喘不过气来了。她张牙舞抓着想让赵清玄松手,赵清玄“啧”了一声,才勉为其难地松开来她。

大小姐继续身体力行展现什么叫做“人型狗皮膏药”,抱着赵清玄的大腿,不抛弃不放弃。她垂死挣扎:“就算我们两个的事情与你无关,那玉门琴呢,玉门琴总和你有关吧!”

玉门琴?

电光火石之间,姜南南的脑子难得灵光了一次。

大小姐那把断了弦的古琴!

听起来,玉门琴对于赵清玄似乎很重要的样子,姜南南觉着,自己搞不好抓到来赵清玄的“把柄”,她心里一喜,欢喜的神色露了出来,不由自主地看向赵清玄,却和赵清玄的视线狭路相逢。

赵清玄对于姜南南的表情神色向来是敏感的,他冷笑一声:“你在开心什么?”

姜南南连忙收敛自己喜色,摇头做鹌鹑状,心里却在扒拉算着小算盘,那把琴她得尽快去如意琴坊找回来才行。

收拾了姜南南,赵清玄又冷着眼看向下方不顾形象抱着他大腿的大小姐,声音更冷:“张季尧,你真的觉得你能威胁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