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只见人影一闪,两只鹰爪般的长臂已抓向了顾伟南手中的折扇。顾伟南尚未及反应,忽见侧身又一人影闪出,兔起鹘落间,已和岳孤行缠斗在了一起。最后只见四只掌影在空中对撞,“啪啪”连响,乍合即分。落地时,只见岳孤行身形微微一晃,随即站定。而另一道人影则借势斜飞,稳稳的落在了顾伟南的身侧,正是谷长风。

岳孤行正待拔剑而战,忽见一对璧人自甬道携手而入。只见那男的三旬上下,猿臂蜂腰,面如冠玉。虽脸带微笑,但却自有一股慑人的气度。而那妇人年约二十三四,鹅蛋脸,柳叶眉,一双凤眼顾盼之间,灼灼生辉。洁白莹润的肌肤在一袭红裙的衬托下,愈发显得容光焕发,美艳不可方物!

那男的虎目横扫,掠过谷长风时微微点头致意,至岳孤行时,抱拳笑道:“犬子生辰,竟劳烦岳老前辈大驾,沈某实在愧不敢当!”

岳孤行也不谦让,微微颔首,向那夫妇二人道:“岳某此来,为令公子祝寿只是其一。若是能再讨上一杯喜酒喝,方真正算是不虚此行!”

沈秋义打了个哈哈,道:“家岳正在后厅和欧阳伯伯、杜伯伯用茶。我二妹之事,自当由他老人家定夺。晚辈只希望,今日这杯生辰喜酒,前辈能喝个尽兴!”说完做了个请的手势,夫妇二人将岳孤行师徒安排在了东边席位靠主桌的位置。

顾伟南却已挨着谷长风坐了下来,感激道:“刚才多亏大哥出手相助,否则还不知要被那老怪物会如何折辱?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说罢,从怀中掏出一条深红色的剑穗,亲手绑在了谷长风背插的剑柄上。

谷长风没想到他还会来这一手。见那剑穗材质虽不似一般丝线,但应非贵重之物,也不好推辞。笑道:“其实,观岳孤行出手,已可猜知其很可能只是想夺下你手中折扇,煞煞你的威风,并无意真的为难于你!”

顾伟南鼻子哼了一声,佯装不满道:“这扇子可是你弟弟的成名兵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硬生生的夺走,还不算真的为难啊?”

谷长风知道他公子脾气,笑道:“那岳孤行可是成名多年的顶尖高手,咱们栽在他手里,也不能算丢脸的事情。再说,这扇子不还在你手里嘛?”

顾伟南忽然双眉一凝,低声问道:“我看他以后肯定还会去找你麻烦。你跟小弟说实话,你的武功比他如何?”

谷长风见他颇有关切之意,想了想,道:“这样说吧,岳孤行的“断肠剑法”以辛辣迅捷见长,但毕竟已过花甲之年。若是五十招之内他不能取胜,那我不会败;若是一百招之内他仍不能取胜,那我的赢面会更大。”见顾伟南担忧之色并未稍解,只好安慰道:“放心吧,我大师伯说过,当今天下能在五十招之内击败我的人,不会超过五个。而岳孤行并不在这五人之列!”

顾伟南听到这里,脸上的愁云方才散了开去。白了谷长风一眼,嗔道:“你这人说话,就是爱绕弯子,直接说他赢不了你就是了,害人白担心!”

谷长风赧然一笑,道:“这毕竟只是我个人的臆测之言。高手对决,就如同两军对阵,也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很难一概而论!”

顾伟南脸色忽然变得极为复杂,犹豫再三,方才开口:“谷大哥,你的武功这么好,小弟想求你帮个忙?”接着附耳轻声道:“今天日落之时,家父会在城东的“月神庙”,为我二姐举行一场招婿大会。谷大哥你也去参加,成吗?”

“这……”,谷长风想到顾倾城此前的话外之意,又见顾伟南一脸着急、期盼之色,不由颇觉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