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崇文是不太相信自己酒后就能突然之间雄风大振还能和卢小莲行床事的。

虽然嘴上不说,但他对自己的身体情况还是有自己的估量,若要是真的能酒后起兴,他还吃什么药?还看什么房中术?每天喝酒不就行了?

可当他去问了锦绣和绿兰的时候,却得到了一个他自己都很意外的答案。

锦绣道:“是大爷让我去把奶奶叫到屋子里面来的呀,后来大爷就在房里和奶奶……声音可大了……后来要不是珠玉姐姐来了……”

绿兰在旁边笑道:“大爷是不是已经好了?再不用吃那些乱七八糟的药啦?”

金崇文疑惑地回想了一下,可醉酒之后的事情他一无所知,若去回想,也只能勉强想起来他和濮阳钧在一起喝酒,然后喝醉了就完全没有印象了。

他找不到证据,便也只能相信这些说辞了——再加上在他心中,卢小莲就是一个老实安分没有坏心眼的淳朴女人,大可不必在这件事情上来骗自己,于是便也把这事情放下。

甚至他心中还有几分高兴,想到酒后就能恢复雄风,他就已经想到自己好好修习房中术又好好吃药之后,就能和从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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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等了许久的朝廷边关新政终于出了,金崇文和濮阳钧一行人也开始着手要去边关做买卖,故而也没多少时间放在家里面。

这让卢小莲松了口气——那一日金崇文虽说是信了她的说辞,但后来又找了绿兰锦绣她们来问,她们自然是不知道房中究竟是什么情形的,于是只说的确听到了一些动静,到后来他也只好是不得不信了。

可她还是无法踏实下来,一想到她落在了濮阳钧手里的小衣,又想到今后可能发生的事情,她便坐立不安,简直无法安心做任何事情。

现在金崇文有别的事情忙,不再琢磨这些房中的事情,倒是让卢小莲十分庆幸了,她安慰着自己,现在反正不用去应付金崇文,更不用担心会遇着濮阳钧,她只用好好呆在家里,不出门不吭声,一切都会随着时间淡去。

但人生当中有太多事情都是事与愿违的,就在卢小莲想专心在家里面研究缂丝的时候,金老太太忽然来了兴致,说是要去城外的法严寺拜一拜。

虽然金家现在是叶氏当家,但叶氏通常是不会驳回老太太的要求,于是一听说老太太想去法严寺,便立刻安排了车马,又亲自去了一趟东院,问老太太想什么时候过去。

老太太眯着眼睛笑道:“等过两日吧!让文哥儿媳妇和我一块儿去好了,过去住十日,也不用你跟着,省得家里面离了你,就乱了套。”

叶氏笑了笑,一边差人去把卢小莲叫来,一边笑道:“最近天气也好,法严寺正好在山上,想来这时候去住一段时间,也是让人松快。”

老太太道:“这倒是其次,还是要带着文哥儿媳妇去拜一拜菩萨,既然当初是在法严寺算出的生辰八字,这次也算是还愿了。”

叶氏不置可否,等到卢小莲来了,便把这事情说了个明白,然后道:“最近文哥儿也是在外面忙活,没什么空在家里,你陪着老太太一起去法严寺住几日也正好当做散散心了。”

卢小莲虽然有些意外,但还是点了头,问道:“那我便回去让绿兰他们去收拾一些简单的衣服了?”

叶氏点了点头,道:“记得把丫鬟婆子都带齐全了,在外面不比在家里,人多一些,就更周全一些。”

卢小莲听着这话,急忙应了下来。

老太太笑着看了一眼卢小莲,问道:“你嫁给文哥儿掐指一算也快半年了,可有好消息了没有?”

卢小莲支支吾吾了一会儿,道:“这……这还没有呢……”

老太太脸上笑意淡了些,一本正经道:“如此,正是因为没有去法严寺还愿的缘故呢!这次你与我一起去法严寺,一定要好好还愿好好拜佛,心诚则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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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小莲回去让绿兰和锦绣收拾了些衣裳,然后便问了绿兰和锦绣谁愿意一起去法严寺。

锦绣想了想,道:“奴婢想留在家里,锦绒最近又有些不好,奴婢还想照拂一二。”

卢小莲点了头,看向了绿兰,问道:“你呢?”

绿兰笑道:“奴婢自然是要跟着奶奶了。”

卢小莲笑了笑,道:“既如此,那便交给你安排了,还要带上几个小丫头。”

绿兰道:“那奴婢这就去安排了,奶奶放心便是了。”

锦绣看着绿兰走了,踟蹰了好一会儿,然后上前了一步,向卢小莲说道:“奶奶是不是对绿兰太过宽和了?这些事情都交给她,指不定将来她要狂成什么样——她从前就不是省油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