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里一时间再次安静下来,每个人都皱着眉头往外边观察着,企图再次发现白狐子精的踪迹。

胡老四又从怀里摸出几张符纸,极其紧张地捏在手中,开始碎碎念……

就在这时,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我们几个心里一紧,抬头看向房顶,黑漆漆的。

“它,它,白狐子精它上去了?”刘宾紧张的说道。

“奶-奶-的,真是扯淡!”陈金终于再也忍不住了,骂骂咧咧地说道:“走走,干脆出去跟丫挺的死磕去,憋在这里头当缩头乌龟啊?”这小子松开大黑狗的脖套,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手里握着尖刀就要往外走。

我赶紧迈步挡在了大黑狗的前边,一脚将刚要扑出去的大黑给踢了回去,然后挡住陈金,说道:“金子,别冲动,听胡爷爷的。”

哥儿几个都看向胡老四。

胡老四还在碎碎念……

咣当、咔嚓!

瓦片破碎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有两块儿瓦从庙顶上掉落到了前方那片积雪当中,发出沉闷的噗噗声。

操!我大吃一惊,忍不住对还在碎碎念的胡老四低声吼道:“胡老爷子,白狐子精是不是要拆庙了?”

听我这么一说,哥儿几个都慌了神儿,想到了老砖窑倒塌时的情景,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会砸死人的。

“稳……稳住!”胡老四终于颤颤巍巍地说出了这么一个词儿,不过他也很紧张,更没自信了。

这时候,只听外面嗖的一声,那只白狐子精从庙顶上蹿了下来,落在了庙前几米开外,然后又嗖的一声蹿开。

我们还没缓过神儿来呢,就见一道白影从庙前蹿了过去……

又蹿了过去……

又蹿了过去……

……

白狐子精在绕着老爷庙转圈儿呢!飞快的跑着玩儿呢!嗯?

白狐子精大概转了四五圈吧,然后停了下来,稳稳地站在了庙前几米外的积雪当中,凶狠地瞪视着老爷庙那敞开的破门,或者说,是在瞪视着我们。

胡老四再也沉不住气了,右手食指中指夹着那几张符纸,猛然伸手指向庙外,嘴里呵一声“阵!”

随着这一声呵斥,只见胡老四手指间夹着的那几张符纸噗的一声着了,火苗噗噗的跳动起来,胡老四浑然不觉疼痛。

庙外那原本凌然立于积雪当中的白狐子精突然紧张地四下里看了看,好像感觉到有一股巨大的危机降临在了它的头上,白狐子精怒视了一眼老爷庙内,跳起来就想跑。

可它仅仅只是跳起来一尺来高,随即就像是有千斤的重力从上而下压在了它的身上,又像是地上有一股巨大的吸引力将它牢牢地吸附住一般,白狐子精颓然落下,寸步未去。它恼怒地仰天长啸,奋力挣扎起来,眼神中凶光毕露,龇牙咧嘴,张牙舞爪,怒气冲冲。随着它的挣扎,它身体的活动范围越来越大。

而我们所处的老爷庙内,也传出咯吱咯吱的怪异声响。

此时根本不需要胡老四招呼,陈金已经大步跨了出去,手里拎着尖刀直扑向那只白狐子精。

还有得选择么?先前本来说好的就是白狐子精一旦被困邪阵困住,我们几个就要赶紧冲上去往死里头打它,虽然和计划稍有不同,白狐子精并没有身受重伤,可是……在这种情况下,难道我们会傻到再等着白狐子精去大杨树底下刨符纸去么?

我几乎和陈金前后脚跨出了庙门,手里抡着皮带冲了上去。

大黑狗汪汪地狂吠着从我脚边儿嗖的一声蹿了过去,超过陈金,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顷刻间扑到了白狐子精的身上,一黑一白两个畜生立刻扭打在了一起,汪汪的狂吠声和白狐子精恼羞成怒的嗷叫声掺和在一起,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