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的面前,站着那位连也先都在心中忌惮三分,甚至送信示好的杨王,这位大明边镇镇守了数十载,可止草原小儿夜啼的大明名将。数月之前,本以为瓦刺的实力足以增强他们面对这位死敌的勇气,可是结果,近万jing锐,生生让他率领的八百铁骑给打得狼狈逃窜,犹如一群懦弱胆怯的黄羊,这更是让他们升不起反抗的勇气与决心……

“其实将军不必如此多虑,此番南行,惹出这番祸事的,乃是喜宁自己,而非将军之过。”就在孛尔术愁得一脸苦bi模样,心a起伏的当口,旁边传来了一个生硬的声音。

“是你?……”听得此言,孛尔术不由得扭头望过去,看到的却是那位被诸人险些都遗忘掉的副使高赟。

孛尔术身边的几名百夫长也都把目光投向了这位顶着一张憨厚笑脸的汉人身上。

“你这个南蛮子,胡说什么……”一位百夫长不由得喝骂出声,却被那孛尔术用恶狠狠地眼神把后半句话给生生地梗在喉咙里边。

“你是叫高什么?”孛尔术伸手mo了mo自己那剃得青溜溜的头皮,一双细长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跟前的高赟,仿佛想要从他脸上的表情或者是目光中看出异样。

“在下高赟,乃是明皇驾前i奉的小人物,奉陛下旨意,随喜宁同使大明。见过将军。”高赟憨厚地笑道。

“高赟,你方才说,此次出使,非我等之过,有理由吗?”孛尔术抄起了跟前的一块牛rou干,朝着那高赟扔了过去,满是横rou的脸上,lu出了一丝不怎么真诚的笑容。

“谢谢将军。”高赟接过之后,毫不客气地用牙咬下了一块牛rou大嚼了起来,就地盘ui坐下之后言道:“其实若是当初将军愿听在下一言,就不至于会有今日之局面。”

“你什么意思?”孛尔术脸上的假笑一僵,目光冷了下来,仿佛像是一个屠宰户般,仔细地打量着高赟的身上什么地方最好下刀。旁边的那些瓦刺军卒也全都变了脸e,这话等于就是在赤luoluo的打脸,如果不是孛尔术示意诸人稍安勿燥,指不定他们现在就扑了上去,让这个南蛮子尝尝瓦刺勇士拳头的厉害。

“最好说清楚,不然,本将军就先把你给宰了。”孛尔术是一个位直爽的meng古人,威胁也很干脆,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犯罪心理学和刑讯技术。

--------------------

高赟暗暗鄙夷了孛尔术一番,脸上的笑容未改。“其实,将军既然知晓那位杨大都督的威名,您又何必任由那喜宁去一再地挑衅大都督的底线呢?”

听到了高赟这话,孛尔术一愣,脸上也不由得lu出了一丝懊恼。身边的诸人也不由得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该死的,当初就不应该让那个阉货如此嚣张,现在,不仅仅他自己给整成那样,还连累了咱们。”一名百夫长忍不住悻悻地以拳捶地,那架势,就像是恨不得把那远在百里之外宣府城中的喜宁给砸扁掉一般。

“真是个自以为是的蠢货,还把咱们也给连累了。”听得此言,仿佛所有人都找到了一个可以渲泄自己愤怒与不满的突破口一般,就差没声泪泣下的痛诉喜宁是天下第一号二bi阉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