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疾行于山林的身影,衣袂霍霍。心无旁骛,只是一路向北。

先前一心只想着南岭州之事,担忧陈州亲属安危,林瑜却也未探得而今清屏山和蒙山的动静。竟然会巨变如斯,如此严峻?真是心急如焚。陈州距六山,却是路途遥遥,待我赶回,不知又变成什么样的情形。唉!

林金生与钟武吊在后面,更是倾尽了全力。看看前边焦急的身影,一路默然,也不吭声。

及至歇息,林金生看看一旁的钟武,略微一犹豫,来至林瑜身前,“瑜儿,而今你已是内院弟子,身担重责,我观你,心中焦切……如今之际,风云莫测,瞬息万变。不若,你还是先行赶了回去吧。”

“父亲……”林瑜微一皱眉,心底却是说不出的滋味,匆匆而回,而今竟然还不能左右相伴,为人子,真是心愧。

“呵呵。”林金生一笑,林瑜心底犹豫自然都落在眼中,不由心中大慰,“此乱世风云,正是好男儿扬名立万之时,安能心生迷惘,失了轻重。”一摆手,“我与钟武随后就到,还要看你风采呢。去吧。”

“那孩儿,就先去了。”林瑜深深看了父亲一眼,却也被方才的话说得心中一振,身在此间,哪个没有一腔激情?眼中精芒一闪,对父亲深深一躬,也不多话,转身来至钟武身前,“武兄弟,宗门事大,为兄而今身在内院,更是心中百般挂牵,我先行一步去,在书院等你。”

“瑜兄自当以大局为重,不必顾略许多,我心中明了。待到了书院,再去聆听兄长教诲。”

既已说明,无甚牵绊。林瑜再次拜过,扭身御剑而去。身侧,疾风如箭!

……

“林兄!”

歇息过罢,林金生与钟武正欲起身,身后突地传来一声唤,不由一愣。转头去,只见一众十来名修士疾疾驰来,定睛一看,却是隐云宗的杨平之?

“杨兄?”

“呵呵,终于还是赶上了。”杨平之一行风尘仆仆而至,远远地就挂出了笑脸,“听闻林兄要去往六山,特来相送一程。当此乱时,这般义举,实在是我辈楷模。”

“杨兄谬赞了。”

“这位是……?”杨平之扭头看了旁侧不言的钟武。

“此乃南岭钟武。”

居然不是林瑜?那个林瑜,自己却是未曾见过。草草寒暄几句,还是忍不住发问,“听闻令公子近日折返陈州,却不知而今……”

“哦,犬子心忧六山事务,已经先行一步去了。呵呵。”林金生笑笑,不由挺了挺身。

这样?杨平之略一诧异,紧赶慢赶,竟然还是错过了,不由心底遗憾。这样的乱势,如此良机和书院内院弟子扯上关系,居然错过了去。唉。

身后,一名隐云弟子皱了皱眉,叹息不已。

早知道这样还是赶不上一面,何必跑回去禀了宗门,自己先行见过多好。失算失算,却是失了一个天大的机会去。不是别人,正是那彻查陈暮春与黄明一案时,出了一把风头,却未能成事的丁立言。真是好生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