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康仁起身就走到他面前,掴了他一巴掌。

“你再敢说。”

福有翰啐了一口,随即扬头看向他,冷笑:“我哪句话说错了?你好的就是有夫之妇这口儿,我为什么就不能跟你一样呢?大家同是福家后代,我身上也流了你一点血不是。”

“福有翰,你还知道你身上流着我的血?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我背后做的一些小动作,你当真以为,我一直对你不闻不问,是因为管不了你了?”

“你不是管不了我,是没有资格管,”福有翰站起身。

他比福康仁还高了半头。

“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我是怎么长大的?我是被人当成人渣,一路打架斗殴,警察局,家,学校,三点一线闹大的,我的成长,你参与的最多的,无非也就是去警察局带我回家,像你这种父亲,有什么资格管我呢?”

福康仁再次抬起手,福有翰高高的扬起下巴,瞪视着身前的父亲。

可那巴掌终究是没有落下来。

福康仁咬牙:“你这个傻小子,还天天跟在言欢身后打转,你知道当年言欢是为什么离开的吗?”

福有翰冷眼:“这不是我该关心的。”

“权墨深是一方面的原因,你也是另一方面的原因,她想要离开权墨深,是不想让顾南媛那个女人为难,而她不让我告诉你,她没有死,是因为她不想再见到你。”

福有翰眼神一紧:“她不让你告诉我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当年你就知道她没死?”

“你这个傻小子,这些年间,我提醒过你很多次,有些人,死了却不是真的死了,她只是在另一个地方,以另一种方式重新开始了,可你从来就不会动一下你这个愚蠢的脑袋去想问题。我福康仁做了一辈子无神论者,难不成我会因为一个言欢,而变成有神论者吗?”

福有翰握拳:“你是如何知道的。”

“当年,就是我送她离开的,那场爆炸案,是我帮她制造的,你以为,单凭一个19岁的孩子,她能搞出那么大的阵仗?”

福有翰眼神间满是失望的望向他:“所以,这六年,看着我痛苦的死去活来,却不告诉我真相?”

“是言欢不让我告诉你的。”

“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如果你真的是为我好,看到那么痛苦,你就该告诉我,如果是我先找到了言欢……如果是我……”福有翰闭目,满眼的悲伤被锁住。

“真是天意呀,我怎么会有一个你这样的父亲,除了痛苦,你能够给我的还有什么?”

福康仁这次没有手软,又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臭小子,你给我清醒一下,你还不懂吗,那个女人,不是你的。”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一定的,你自己错过了你曾经爱的女人,也要害我错过吗?你可真是够自私的。”

福有翰冷眼转身就走。

福康仁怒喝:“你干什么去。”

福有翰声音清冷:“能干什么去,回我自己的家,我妈已经死了,这里也不再是我的家,更没有我爱的亲人,我在这里,碍你的眼吗?”

福康仁凝眉。

福有翰冷笑:“差点就忘记了,该给我结的账赶紧结了,亲父子,明算账。”

他说完继续走,福康仁道:“我跟权家的战争开始了,福有翰,你最好站好队,不然……”

“不必了,言欢站在哪一队,我就站在哪里,不为别人,我只是要用我自己的方式,悼念这份我得不到的爱情。”

“你……”

福康仁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福有翰已经摔门离去。

他坐在沙发上,满目的怒火。

他还真是养了个好儿子呀,好,很好。

第二天中午,言欢接到了福有翰的电话。

电话那头,福有翰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轻佻:“最近怎么样?”

“好的很,你呢。”

“不能更好了,不过我觉得,你的话有些心虚。”

言欢撇嘴:“你的就不心虚了?”

“好吧,我承认我是有些心虚,现在我问你,新闻上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别告诉我,权墨深那个男人真的不懂得珍惜,背着你出去搞女人了。”

“你觉得可能吗?”

“我倒是希望这是真的,”福有翰说着坏笑。

言欢无语:“当然不是,二哥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就凭你的信任?没有任何依据?言欢,你可别太相信男人,男人哄骗人的本事可多了去了。”

“那是你。”

“你这女人……当着我的面儿就这么诋毁我?”

“这是在夸你八面玲珑呢。”

“你别跟我东扯西扯的,我就问你,你说,权墨深不会做这种事情,到底有没有依据,如果没有一句,就不要相信他,男人的身体,永远比嘴诚实。”

言欢有些犹豫,不知道这事儿能不能告诉福有翰。

见她不说话,福有翰叹口气:“没有?”

“那天晚上,我也在。”

“我去,三个人玩儿,你们整的够大的呀?”

“福有翰,你别随便说这种话,总是,我很清楚,那天晚上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我在场见证的一起,这就是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