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墨深扬眉:“你既然这么说,肯定是有什么依据了。”

言欢再次将录音打开给他听。

权墨深听过后,勾唇:“你是因为她这样说,才怕她找我母亲做垫背的?”

“这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以程月明现在的立场看来,拖你母亲下水来做挡箭牌,是最好的解决危机的办法。”

“所以,你打算撤掉视频?”

言欢叹口气:“我现在有些黔驴技穷了,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来对付程月明,所以我才来问问你,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办法其实很多,比如……以退为进。”

“以退为进?”言欢犹豫了片刻:“我没听懂。”

“你认为,她拉我母亲下水的理由是什么?又或者更直白一点,我妈为什么要帮她害你呢?”

“这不是很明显吗,因为她不喜欢我啊。”

“那如果……她喜欢你呢?”

“这怎么可能啊,”言欢摇头一笑:“这根本就不可能啊。”

“怎么不可能,”权墨深看着他,眉心高高的挑起:“哪里不可能了?我刚刚告诉你,方法是什么?”

“以退为……进?”言欢仔细思量了片刻,忽然就明白了些什么:“我懂了,二哥我懂了。”

权墨深眼神暖暖的揉了揉她的头:“这就懂了?”

言欢点头:“如果这样我还不懂,那我怎么有资格做你喜欢的聪明女人呢。”

她说完,就不禁笑了起来:“是不是有点儿自吹自擂?”

“不会,起码这一点,你比权瑜星强太多,她是那种,我已经点到根儿上,她也听不懂我意思的蠢蛋。”

言欢脸一黑,“你这样当着我的面儿,说你的亲妹妹,真的好吗?”

“你帮我保密不就好了?”

言欢瞥嘴:“你这是让我跟你同流合污咯?”

“夫妻本来就该如此,一条心。”

言欢不禁一笑:“不跟你说了,既然你已经教了我解决的办法,我也就没有什么好烦心的了,我要回公司去了。”

“等一下,马上就要过年了,我们都抽一天的时间,带孩子出去采办一下年货,我这个一家之主,要给你们采办一下新衣服才行。”

“又不出门,穿给谁看?”

“我。”

言欢莞尔一笑:“好啊,那就……这周日吧。”

她说完要走,可想到什么似的,又回神问道:“二哥,有个问题,我想问你。”

“你说。”

“我记得,你以前跟我说过,有翰集团的福总裁,不是什么好人,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权墨深挑眉:“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

想到刚刚偷听到的话,言欢双手交叠,互相摩挲着。

“前些日子,我父亲来找过我,他也跟我说,让我离福叔叔远点儿,还说,我可能会被人利用。”

权墨深眼神间带着一抹随性:“那我反问你一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我。”

言欢点头:“好。”

“为什么,你会喜欢跟福有翰交朋友?”

“这个啊,”言欢笑了笑:“我以前应该跟你说过吧,因为他很好相处。”

“就只是这样?你心里是如何看待他这个人的?”

“福有翰……怎么说呢,他是个火爆脾气,在外面,谁若是招惹了他,他必定是要拳头伺候、以牙还牙的,而且,他看起来好像很不正经,痞里痞气的,很难缠。他自己也说过,高中的时候,他去警察局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按理说,我这种做了一辈子乖乖女的人,跟他成为朋友,的确很不搭,可有一次,他却说,他之所以不惧怕去警察局,是因为只有在警察局里,才能上演父子见面的那一幕,因为他爸爸基本是不回家的。

那时候,我觉得,福有翰也是个跟自己一样的可怜人,我们都一样,没有切身感受过父爱和母爱。

我交的朋友,往往都是靠时间磨出来的。阿途也好,星星也好,静雅也好,都是相处过程中,日积月累叠出来的友情,只有跟福有翰不同。

我对他,好像是从厌恶,一下子就升华成了同病相怜的革命友情,我觉得,是我们之间的磁场对了,有的时候,磁场这个问题真的很重要。”

权墨深点头一笑,“原来如此,福家这对父子,如果你一定要选择一个人相处,我建议你继续跟福有翰接触。至于福康仁吗,他可是个典型的老狐狸,他就是极少数的眼见不能为实的存在,所以,不管他跟你说什么,你都只要听听就好,不必太走心,当真了,你就很容易被套,明白吗?”

言欢听权墨深这么一说,忽然觉得,自己是还不是真的有些太盲目了。可是福叔叔这个人,看起来的确很慈爱,不是吗?

“他……对我其实还挺好的。”

“我才刚刚跟你说过,眼见不一定为实,你就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吹过了?”

言欢叹口气:“你就不能告诉我,他具体到底是哪里不好吗?”

权墨深笑:“全部,城府太深,算计很远,野心极大。”

言欢叹口气,这些好像都跟她没有什么关系。